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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伍德·安德森在美国现代文学史上享有极为特殊的地位。他没有受过系统的学校教育,也没在大学谋得过正式的教席,却被马尔科姆·考利称为“作家中的作家”,被威廉·福克纳赞为“我们这代作家之父”。1919年安德森出版的《小镇畸人》为他带来了极高的声誉,被誉为美国文学史上探索“美国意识”的圣经,也常被认为是一战后美国文学中第一部表达“荒原”主题的作品。这部短篇小说集集中刻画了一群渴望爱和自由、疏于交流、孤独异化的“畸人”。本论文运用克里斯蒂娃的符号学理论来探究符号界与象征界在书中的运用和体现,从而解读“言说主体”如何承受着“表达障碍”的痛苦,在象征界被分裂、被边缘化,又通过符号界向其发起反抗和入侵,最后在诗性语言中达到完整和统一的过程。克氏认为人作为“言说主体”,分属于象征界和符号界,因此“言说主体”总是被分裂,处在社会约束和本能冲动之间。而“诗性语言”则成了连接符号界和象征界的媒介。在此理解的基础上,本论文的主体分三章来解读符号学在《小镇畸人》中的运用。第一章阐述《小镇畸人》中言说主体,即畸人们,在象征界的分裂。在象征界中,父权秩序的压抑导致畸人们的语言分裂,从而产生“表达障碍”,如里菲医生的以笔代话,韦林的喋喋不休等。因为象征界指代过程的僵化,畸人们不同常人的举动如过分的抚摸、越界的拥抱等更加剧了他们的交流障碍。第二章聚焦小说中畸人们通过符号界入侵象征界的方式,主要包括:符号界声音、节奏及动作的入侵。艾丽丝绝望的哭泣、飞翼舞动双手的节奏、考利对乔治的暴打这些出自本能的冲动和欲望表达了畸人们在象征界被压抑的痛苦,然而他们不断伺机寻找机会,用符号界的表达方式向象征界发出反抗的呐喊。第三章侧丽莎白等对短暂爱情的追求、飞翼和沃许等对“真理”的坚持、乔治对工作的态度及对死亡的感悟,这些都使言说主体成长和成熟,促成言说主体的融合。融合可看成一种升华的、抽象的模式:爱情是由人的本能驱使的,诗人所掌握的“真理”是诗性的,他的“真理”可以让他内心保持年轻和纯真。第三节的成熟描写了畸人们,尤其是乔治,对爱、死亡、“真理”及生活的逐步理解。乔治作为全镇人的希望,肩负起打破象征界桎梏、融入符号界,使“诗人”成为真正的完整的“自我”的使命。从符号学来解读《小镇畸人》是本论文的尝试和创新,它为这部小说集的分析和欣赏提供了一个较新的视角。通过对“畸人”成因及现状的深层次剖析,本文希望能帮助畸人们打破交流障碍,实现对自我的统一和与社会的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