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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对唐五代340年间“诗序”的整理和研究。所谓“诗序”,是以《毛诗序》为源头,并逐步与诗歌创作结合在一起的一种散文形式。它一般是与古代诗歌创作同时发生,并由诗人亲自完成;它处于诗题和诗本文之间,具有记叙创作背景、阐明诗歌主旨、补充诗歌内容、引导读者思维等文学意义。本研究分基础研究、主题研究和综合研究三个部分而展开。“基础研究"包括“绪论”和第一、二章,是唐代诗序研究的前提和基础。“绪论”是对“诗序”渊源、研究现状及其概念内涵的探讨。“序”字最早的文字学意义和文体无关,而是指“用来分割房屋的墙”。现存最早的序文是《毛诗序》,它首先把“诗”与“序”联系起来。《文选》的出现标志着“诗序”作为文体的文学自主性的获得。就概念而言,诗序在外部形式上有自序与他序、大序与小序、明序与暗序之别。目前,学术界对诗序的研究相当薄弱。第一章,是对唐前诗序的概括研究。从汉至隋末,现存的诗序共136篇,其中晋76篇,占56%。曹植的《献诗·并疏》是文学史上第一篇可以明确地确定作者的诗序。晋代是唐前诗序的主体,陶渊明是数量最多、成就最高的诗序创作者。唐前诗序的主题主要包括赠答与宴游、感怀与述志、品人与论文、哀辞与伤逝等。它们大多为唐代诗序继承和发扬。第二章,是对唐代诗序基本情况的统计和概述。本章首先合并统计了《全唐诗》、《全唐文》及陈贻掀主编《增订注释全唐诗》的诗序数量。唐代诗序的总数为859题,930篇。这其实就是内容庞杂、长短各异、手法不一的930古代散文。其次依据唐诗研究的分期情况对初、盛、中、晚的诗序作了宏观的定量描述:初唐为其承继期,盛唐为其发展期,中唐为其鼎盛期,晚唐为其衰落期。“主题研究”含第三、四、五、六、七章,是对唐代诗序主题的分类研究。第三章,研究赠别与宴游类诗序。这类诗序是唐代诗序中数量最多、参与广泛、内容丰厚而复杂的一类。唐代此类题材的诗序作品近500篇,占唐代诗序总数的58%。包括帝王权臣、文人士子等在内的社会各阶层的人员几乎都与此类诗序相关联。所以,国势的强盛与衰微、科举的兴奋与落魄、仕途的坦荡与坎坷,以及相聚时的喜悦、离别时的依恋等种种情绪都借此得以再现。第四章,研究宗教题材的诗序。与宗教有关的诗序是唐代诗序的又一大类。唐代思想开放,儒、释、道交融并存,唐代诗序几乎是全方位的再现了这个时代纷繁复杂的各种宗教信仰活动。儒学的经世济用、国计民生,佛教的礼佛崇禅、向往来生,道教的炼丹饵药、羽化成仙等等,都借诗序这一形式自由、结构灵活的文化形态得以保存。第五章,研究诗序中的伤悼与艳情主题。诗序是以叙述为主的,但其抒情性也相当突出。本章对诗序中的24篇悼亡之作和22篇艳情之作分别加以钩沉、考察,从而揭示出唐代诗人的生命价值追求:面对现世生命的消歇,目睹沧海桑田的变换,寿夭祸福殊难预料,物是人非让人伤感,于是,诗序中那凄凄的伤悼情调以及依依的怀旧场景,无不饱含着唐代诗人强烈的生命情结。第六章,研究诗序中的乐舞内涵。唐代是乐舞的盛世,诗序中包含了丰富的乐舞内容。如诗序特别强调了乐舞与治乱的关系,有意识的“补亡”了部分古乐歌,记载了宫廷和民间的乐舞技艺和乐舞艺人,保存了一些鲜活的异域乐舞资料等等。这既反映出不同文化形态的密切交融,也体现出唐代乐舞的繁荣。第七章,针对诗序中的文论内涵而展开。唐代诗歌鼎盛,诗论则相对薄弱。唐代文人的文学思想大多散见于书信序跋、碑铭墓志之中。与此相类,诗序也承担了相应的阐述文人文学观念的职责。而且,终唐一代,这些文学观念还呈现出从初唐到晚唐都以儒家诗学观念为核心的以一贯之的格局。“综合研究”包括第八、九、十章,是对诗序文体性质、文学特性和文献价值的研究。第八章,意欲从理性上揭示诗序与诗本文之间的关系。诗序与诗本文之间存在着绝对依附与相对独立的关系,依附是它的本质属性,独立是它的个性体现,二者辩证统一。同时,在文学演进中,诗序还表现出绝对流变与相对稳定的结合,没有流变就不可能发展,没有稳定就难以形成特色,二者互为依存。第九章,就诗序的文学特征而展开。其一内容构成的开放性、篇章结构的自由性、情感表现的真挚性是它的文学表现;其二初唐的古雅与尚情,盛唐的恢宏与壮阔,中唐的凝重与深沉,晚唐的琐屑与冷静则构成唐代诗序具有时代特色的审美内蕴。这些文学特征既与诗歌存在关联,又是诗序文学个性的体现。第十章,是对诗序文献价值的揭示。诗序是由诗人亲自完成、以记载个人经历和见闻为主要内容的,绝少虚妄和杜撰的成份,其真实性毋庸怀疑。诗序所包含的文献主要涉及文学和史学两个方面,所以,诗序不仅是研究诗人生平和创作的可靠资料,而且还与社会历史研究存在着可以互补互证的文化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