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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准备这篇论文期间脑海中时时会浮现出俄罗斯诗人丘特切夫的诗句:“用理智无法理解俄罗斯,用尺度无法衡量俄罗斯,因为俄罗斯拥有自己的性格,对俄罗斯最好的办法是相信”.在我看来,圣愚便是对这首诗的一个注解。圣愚随着东正教传入古罗斯以后,他们的存在就被认为是俄罗斯特有的一种现象。在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不少俄罗斯学者开始追溯俄罗斯传统文化遗产,圣愚这一课题再次引起人们的关注。在这篇论文中我们将着眼点放在了十九世纪俄罗斯文学作品的研究上,着重分析三位具有代表性的十九世纪作家笔下的圣愚形象。
本文除去前言和结论分为两大部分,在第一部分中主要阐述了关于圣愚的理论,其中包括圣愚在古罗斯的产生,圣愚的特点,以及随着自身的发展圣愚如何从单纯的宗教现象渗入了社会各个领域,成为一种文化现象。
圣愚是从拜占庭传入的,一直被认为跟宗教有着紧密的联系,而圣愚行为被认为是宗教信仰的一种表现形式。圣愚们被认为是“为了上帝的愚痴”,“是上帝的人”。他们无视现实世界的一切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否定一切物质需求,他们用自己的种种行为从反面昭示哪些行为是不被允许的。古代圣愚往往赤身裸体或者破衣烂衫,身上挂着沉重的铁制物件,他们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他们出语癫狂、行为怪诞,而所有的这些都没有防碍世人对他们的谅解和宽容,另外,因为大部分圣愚都被赋予能够预言将来的神秘能力,所以人们对圣愚的态度多是又敬又怕。
在俄国人看来,圣愚们正是为了救赎世界和自我才完全忘记了自身的存在,是为了宗教信仰而作出了忘我的牺牲。所以他们的种种愚钝,污秽,粗鲁,都被人们认为是智慧,纯洁和谦卑的表现。就像汤普逊在自己的著作《理解俄国:俄国文化中的圣愚》一书中说的:“……现在我要求助于一个已被广为接受的观念,即:圣愚的行为是“悖论的”。”1悖论性是圣愚的一个最主要特点。
圣愚原本只是在记载宗教圣徒的传记中出现,但是在十九世纪文学家的作品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他们的影子.很多学者也开始对其进行研究.
在第二部分中主要分析十九世纪三位文学家作品中的圣愚形象:
《鲍利斯·戈都诺夫》中的尼科尔卡朴素,善良,真诚,但在谦卑温驯的外表下有着不同于一般信教徒的积极性,他在宫廷阴谋和民众冷漠中被认为是唯一的正义之士,道出了别人不敢说出的事实,揭示了鲍利斯的罪行。像古代圣愚一样他永远站立在人民当中。
在《童年》中有两章提到了格利沙,作者借小主人公的所见所闻描写了圣愚格利沙在白天和夜晚的双重表现,分别指出了他在白天的荒诞和在晚上的虔诚。在对比中圣愚格利沙对上帝的爱没有因为白天的荒诞表现而削弱反而表现更加强烈。
跟其他作家相比,陀思妥耶夫斯基作品中的人物更容易使人联想到圣愚。尽管在他笔下圣愚已经不再衣不蔽体身挂铁片,但是他们却依然有古代圣愚的悖论性和为了上帝的功勋,仍然是“为了上帝的愚痴”,其中最典型的圣愚要数《白痴》中的梅什金。这位继承了一大笔财产的公爵却情愿过着流浪的生活,他不懂得现实社会的游戏规则,完全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而这个理想世界也正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直追求的。
我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在十九世纪俄罗斯农村中圣愚已不多见,但在当时许多作家的著作中我们却仍然可以看到圣愚的形象。圣愚并没有在俄罗斯消失。在作家们的作品中他们仍然遵循着自己的行为规则,仍然影响着俄罗斯民众的思想和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