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德曼的美学问题之所以棘手,是因为他的美学研究杂糅了现代西方哲学的诸多观念。他对美学问题的研究基于他的逻辑哲学基础,其中吸收了构造主义的基本思想。而他对于美学的态度沿袭了西方分析美学的传统,他的研究方法则采用了符号理论。为了理解古德曼的美学特色,本文意在从他将对艺术的本质性追问——“什么是艺术”这个问题转变为“何时是艺术”为切入点,分析两个问题间如何进行转换以及依据何在。通过分析“何时是艺术”的内在基础来讨论理解古德曼在美学中的转向。通过对其美学观念的梳理讨论,笔者发现将“什么是艺术”转换为“何时是艺术”的关键在于对符号和作品之间关系的理解。古德曼认为符号即是作品,作品即为符号。符号具有象征性,因此艺术作品本身就具有象征性。把握了问题转换的关键之后,随着对古德曼符号理论的梳理和深入,我们了解到艺术作品作为符号是如何进行再现和表现的,以及当对象满足符号功能的五大审美征候时,它才能够成为艺术作品,这是他对“何时是艺术”的解答。但是换一种提问方式就能解决关于艺术本质的难题吗?未必如此,他本人也承认这么做并没有解决原先的难题,而是将其悬置。可他至少将大家关注的目光从艺术本质问题拉回到艺术本身,也就是符号。问题之间的转换也显示了古德曼在美学研究上的转向。首先是在美学研究方法上的转变,古德曼采取了一种更为广泛的符号理论处理美学问题。其次,问题的转变显示了他美学上的认识论转向。古德曼将将艺术与科学相提并论,认为艺术和科学一样具有认知功能。当然,这种认知功能的实现,依托于符号的象征功能以及审美主体将艺术作品看作符号并对它们进行主动的解释,最后达到对世界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