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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小说从开始对英国小说的亦步亦趋到最终取得独立并登上20世纪小说美学的高峰,起作用的因素自然很多,而作为美国最大的少数民族——黑人,及其带有鲜明特点的黑人文化对美国本土小说的形成无疑产生了很大的推动作用。“黑人性”指的是美国小说中出现的“黑色表征”,体现在小说的形象、语言、叙述模式和文本结构等组成要素上。“黑人性”反映在黑人小说中,渗透在白人小说里,影响了美国整体文学进程,为美国小说本土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本文旨在从小说美学的角度,从三个方面分别阐述美国小说的“黑人性”。
首先,“黑人性”表现在美国小说中的黑人形象。对于黑人小说中黑人形象的评说已有不少,因此,本文第一章主要就美国白人小说中的黑人形象展开论述。从早期小说家库柏、麦尔维尔,到后来的马克·吐温和福克纳,黑人形象多次出现在他们的小说中。大多数黑人形象虽然不像白人形象那样占据着主导地位,却有力地起到了衬托作用,有的甚至成为小说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美国小说中的混血儿形象现已成为美国文学研究一大热点。他们大多是黑白混血儿,在小说中常常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往往以悲剧收场。本章第四部分会对这一特殊的文学现象进行历史的回顾和深入的剖析。
其次,“黑人性”也表现在美国小说中的黑人文化因素。第二章主要通过白人作家的文本入手来评述白人小说中蕴含的黑人文化因素。美国白人小说在继承欧美主流文学传统的基础上,吸收了一些黑人文化元素,使小说彰显出不同凡响的民族气概。由于黑人文化形式多样,内涵丰富,因此第二章主要从三种黑人文化形式入手加以探讨,它们分别是黑脸戏剧、黑人英语和爵士乐。黑脸戏剧主要影响了白人小说家对“黑人形象”的理解和诠释;黑人方言土语则使白人小说家的作品的叙事显得格外生动,人物语言极富个性,赋予作品以浓厚的地方色彩和乡土气息;诞生于20世纪的爵士乐是美国黑人对世界的一大贡献,它对美国20世纪20年代影响尤甚,成为整个时代的精神象征。爵士乐纵情多变、崇尚变化的精神与当时美国现代主义文学的求新精神遥相呼应,海明威和菲茨杰拉德等现代主义作家的创作也无不反映了爵士乐的这种精神特质。诞生于“爵士时代”的美国小说因而登上了小说美学的高峰。
最后,“黑人性”是黑人小说区别于其他种族小说的重要标志。美国黑人小说源起于以黑奴自述为代表的黑人口头文学,在20世纪出现了三次高潮,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和鲜明的文化内涵。黑人作家拥有白人主流作家缺少的族裔文化背景和文学传统。因此,在承继西方文学传统的同时,黑人小说家广泛吸收黑人民间故事、音乐、黑人布道等文化形式,变革叙述模式,赋予文本以鲜明的民族特色。黑人小说蕴含的“黑人性”主要表现为:“表意性”和“音乐性”。这两大要素有机地结合在一起,成为黑人文学重要的文化基质。美国黑人身处主流社会的边缘,但在推动美国小说本土化过程中,黑人小说则与白人小说殊途同归,是其中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美国小说的“黑人性”研究已经成为当代美国文学研究的一大热点。勿庸置疑,“黑人性”是一个十分复杂的问题,其内涵颇为丰富,本文限于篇幅,不能一一穷尽。“黑人性”为美国文学研究提供了独特的视角,并带来诸多启示,有待进一步深入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