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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标记词研究是焦点理论中的一个重要的研究课题。本文在焦点理论的框架下,结合相关理论,如焦点选项语义学理论、量级理论、主观量理论、语义指向理论等,运用“形式”与“功能”相结合的方法,对现代汉语焦点标记词进行了研究,其中重点研究了“是”、“只”、“就”、“才”四个焦点标记词。通过本文的研究,构建了符合汉语特点的焦点三分结构观,重新对“焦点标记词”概念进行了定义,深化了对汉语焦点标记词性质特征及相关方面的认识,提出了汉语中没有纯粹的焦点标记词而只有典型与否的焦点标记词的观点,为汉语焦点标记词研究提供了有参考价值的研究模式,丰富和完善了现代汉语焦点标记词与焦点理论的研究,同时也为汉语副词的研究提供了有益的研究思路和分析方式。论文的研究成果可为中文信息处理提供参考,也可为对外汉语教学提供理论上的指导。本文共分九章,约二十八万字,具体如下:第一章为引言部分,主要介绍选题的原因、研究的意义和方法、本文的组织框架、语料来源及相关说明等。第二章回顾了与焦点、焦点标记词相关的理论问题以及针对各理论问题本文的观点,提出了本文的汉语焦点三分结构观和对焦点标记词的认识,说明本文所基于的理论基础,为下文的讨论作理论上的准备。文章在回顾了焦点与预设的提出与研究情况基础上,指出了任何句子都有预设;赞同“焦点是新信息”中的“新信息”实质上是关系性新信息和焦点具有主观性的观点;在焦点性质和数量上本文赞同焦点在性质上只有一类,在数量上一个句子只有一个的观点。在焦点结构方面,本文认为汉语的焦点三分结构实际上有两种——显性三分结构和隐性三分结构,其中显性三分结构又有焦点敏感和焦点浮动的三分结构之分,隐形三分结构指的是整个句子作焦点的情况。文章还指出了汉语的焦点结构还要结合宽窄焦点结构才符合汉语的特点,以文章研究的包含焦点标记词的三分结构为例,焦点三分结构又分为宽焦点结构的三分结构和窄焦点结构的三分结构。本文把“焦点标记词”定义为“在句法上对焦点具有制约管辖性,指示句中的新信息,能够突显焦点,对焦点有标记作用的词”,认为焦点标记词可以分为标记事件内部论元的焦点标记词和标记整个事件的焦点标记词两类。文章还回顾了本文研究具体焦点标记词时涉及到的焦点选项语义学理论、量级理论和主观量理论。第三章探讨了一系列与焦点标记词相关的焦点语义问题,本章内容是对第二章理论内容的补充和深化。文章首先讨论了语义指向和焦点的关系,指出了焦点标记词的语义指向只是所有语义指向现象中的一类,焦点标记词的辖域即是焦点标记词的语义指向的范围,语义具体所指的对象便是句子的焦点。由于焦点标记词的语义指向,产生了焦点敏感现象、焦点浮动现象以及隐性焦点三分结构的情况。文章提出了焦点标记词的“联”、“指”、“项”三个概念。因此受语义指向思想的启发,本文从使用领域和语义结构参项两个维度对四个焦点标记词进行综合考察。在与焦点有关的语用机制方面,文章探讨了焦点与预期的关系和焦点选择机制。前者指出了解预期过程结果的实现是通过焦点信息的表达而达到的,讨论了预设与预期的不同、预期的分类、预期与主观量的关系。对于后者文章从有无焦点标记词到有两个以上焦点标记词三个层次进行了探讨。另外文章还提出了基于焦点预设理论与焦点三分结构理论的双命题模型,并介绍了时相变元概念。第四章研究了焦点标记词“是”。文章认为作为焦点标记词的“是”有强调义和确认义之分,把含焦点标记词“是”的句子分为“是”字焦点标记句或“是……的”结构焦点标记句,突破了分裂句的局限,其中着重对“是……的”结构进行了研究。在语义结构方面,作为焦点标记词的“是”,表现为Ⅰ型非量级式,语义后指。强调义“是”具有强标记性。确认义“是”具有弱标记性。但是它们都具有肯定的基本性质和否定的语用涵义,所以它们又都具有排他性。本文认为确认义和强调义的焦点标记词“是”都不是纯粹的焦点标记。第五章研究了焦点标记词“只”。在语义结构上,“只”为Ⅰ型后指,既具有非量级性,又具有量级性。非量级式“只”限定范围,具有双向排他性;而量级式“只”表达主观小量,具有单向排他性。“只”在基本性质上具有否定性,句法上具有浮动性。最后本文对焦点标记词“是”和“只”进行了比较,得出强调义的“是”也具有范围的限定性。第六章研究了焦点标记词“就”。从使用领域上看,“就”可以应用在时间、数量、限定、逻辑推理、语篇作用、语气等领域。从关联类型上看,“就”有Ⅰ型和Ⅱ型之别。Ⅰ型又有非量级式和量级式之分,且语义后指;Ⅱ型“就”只有量级式,前为主观大量,后为主观小量,语义倾向后指。然后根据共时“就”的使用领域和语义结构,结合历时“就”的演变路线,文章把“就”分为“就1”与“就2”,“就1”为Ⅱ型量级式的“就”,由表示“空间位移”义的动词“就”演化而来;“就2”为Ⅰ型“就”,由介词“就”演化而来。接下来文章分别对“就1”和“就2”的语义内容和语法化途径进行了考察,认为双联“就1”的前后部分本质上是时间关系,“就:”从介词发展而来,已脱离时间关系,Ⅱ型“就1”具有肯定性,Ⅰ型“就2”具有否定性。第七章研究了焦点标记词“才”。从使用领域上看,“才”可以应用在时间、数量、逻辑推理、语篇作用、语气等领域。从关联类型上看,“才”有Ⅰ型和Ⅱ型之别,但都是量级式。Ⅰ型“才”表主观小量,语义是后指;Ⅱ型“才”前为主观大量,“才”后为主观小量,语义倾向前指。然后同样根据共时“才”的使用领域和语义结构,结合历时“才”的演变路线,本文把“才”分为Ⅰ型的“才l”与Ⅱ型的“才2”。“才”从“初始”义逐渐引申为“刚刚”义,由此产生了Ⅰ型表初始时间义的“才1”,“才2”从Ⅰ型“才1”演变而来。接下来文章分别对“才1”和“才2”的语义内容和语法化途径进行了考察,认为“才”在本质上表达的是时间关系,Ⅰ型和Ⅱ型“才”都具有否定性。文章还对焦点标记词“就”和“才”进行了对比,揭示了“就”和“才”时而对立分布,时而语义相同,时而既不对立又不相同的原因。第八章在对四个焦点标记词的关联类型和语义特点进行总结的基础上,探讨汉语焦点标记词的性质特征与表现问题。汉语焦点标记词性质特点的研究包括汉语焦点标记词的特征、判断典型焦点标记词的标准及从动词虚化而来的三个焦点标记词的形成轨迹等三个方面的探讨。在汉语焦点标记词的表现部分,讨论两个与四个焦点标记词有关的共现问题:与“了2”共现的问题和“只”、“就”、“才”相互共现的问题。第九章是结语,对本文的主要观点与解决的主要问题进行了归纳整理,指出了本文的创新点,及今后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