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控制审计是监督上市公司内控质量的重要方式,维护内控审计意见的真实性有助于投资者了解公司内控运行情况,辅助投资者进行经济决策。然而,上市公司变更内控审计事务所以及潜在的审计意见购买行为会在一定程度上损害内控审计质量。机构投资者能够凭借其强大的资金优势与信息优势,抑制管理层的机会主义行为。基于此,探讨事务所变更行为和审计意见类型,以及机构投资者调研行为的作用效果,对增强机构投资者的公司治理效应,压实上市公司与会计师事务所的责任具有重要意义。那么,上市公司通过变更或者保留事务所是否能实现内控意见购买行为呢?若能,机构投资者调研能否抑制这种内控审计意见购买行为?成功购买内控审计意见是否会对企业内控质量产生不利影响?若会,机构投资者调研能否抑制这种不利影响?围绕这些问题,本文以2013-2019年A股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利用Lennox审计意见购买模型,实证检验了审计市场中存在操纵事务所变更情形的内控意见购买,以及机构投资者调研对这一行为的抑制作用,并从事务所变更时间和方向、企业规模与产权性质角度,展开异质性分析。同时,本文还分析了内控审计意见成功购买对内控质量的影响,及机构投资者调研对这种影响的治理效应。研究发现,审计市场中存在操纵变更事务所情形的内控审计意见购买行为;机构投资者调研对这种意见购买行为具有显著抑制作用,且机构投资者调研数量越多、机构数越多、调研活动种类越多,其抑制作用越显著。进一步研究发现,内控审计意见购买更可能发生在变更时间晚以及非升级变更的事务所中,且机构投资者调研的治理效应在变更时间晚和非升级变更的事务所、规模更大的公司和非国企中更显著。就成功购买内控审计意见的经济后果而言,成功购买内控审计意见解释了“缺失”的不清洁内控审计意见,提高了内控审计报告激进度,降低了内控质量。而机构投资者调研改善了内控审计意见购买对内控质量的不利影响,降低了内控审计报告激进度,减少了内部控制“非标”意见的缺失。这些结果表明,机构投资者调研对内控审计意见购买具有显著的抑制作用。本研究探讨了通过是否变更事务所方式进行的内部控制审计意见购买行为,以及机构投资者调研对内控审计意见购买的抑制作用,一方面有助于丰富内控审计意见购买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拓展机构投资者调研效果的文献;另一方面,本研究对促进机构投资者发挥公司治理效应,压实上市公司与会计师事务所履职尽责义务,规范事务所内部控制审计行为,改善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质量均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