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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以探究极少主义艺术与社会文化的关系为研究出发点,一方面在对收集到的美国东西海岸极少主义艺术作品资料进行分析研究的基础上,结合现有研究成果,针对以往的极少主义艺术研究中审美体验的缺失,从材料的表现性入手,分析材料对于时代知觉特征的反映;同时,针对以往的研究对作品社会文化部分的忽视,从极少主义作品形状的组织秩序所呈现出社会组织特征出发,分析研究两者所象征的工业时代社会和文化特征。首先论文在论述了极少主义艺术的时代文化背景、艺术环境、学术脉络和梳理了相关文献资料的基础上,摒弃了以往沿着形式主义的道路,以迈克·弗雷德的剧场理论和罗莎琳·克劳斯的结构主义分析方法等先入为主的思维定式。确定了人类学仪式理论和形式分析相结合的研究方法,以作品中的材料的象征性、组织秩序的象征性和观众的参与性等仪式特征作为研究对象,点明了对以往研究的质疑和论文的创新点。第一章通过对极少主义起源的追溯,探讨了极少主义对于至上主义、构成主义、风格派、包豪斯、达达艺术和抽象表现主义发展与反思。并以围绕极少主义的相关争论作为线索,论述了极少主义与仪式在其场所、各部分组成结构、重复、象征意义、内部矛盾与参与性等方面的共同点,极少主义作品虽然不再以仪式为基础,但它具有仪式特征。同时,从观众的角度进行考量,极少主义作品也并非只具有表演的特征。接下来,第二章从东西海岸极少主义美学特征的差异出发,引发对于东西海岸极少主义作品中的材料和加工技术的分析,明晰了东海岸作品主要以现成的工业、建筑材料和工业产品为材料,它们象征着基本的建筑构件,也概括了基本的对建筑的知觉经验;西海岸作品则采用了新兴的有机材料和加工技术来制作作品的基底和进行着色,以此不断唤起我们对日常生活中的轻工业制品、汽车、城市灯光等的回忆。第三章对极少主义作品中形状组织的秩序进行探究,提出作品中多个形状之间的组织关系主要呈现为:数列性秩序、系列性秩序和构建性秩序。两种组织秩序是对社会生产和建筑构建秩序的象征,两者并不存在必然的冲突,只是在部分作品中,某一类秩序发挥着主宰性的作用。第四章,在此基础上,通过对不同类型极少主义作品中观众的参与方式的分析,明晰了极少主义作品从有序地进行空间组织到逐步消解了视角和空间结构,将参与者带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使作品与参与者之间在身体和感知上紧密联系起来。第五章对于作品材料的象征性、组织秩序的象征性和观众的参与性等仪式特征进行总体性地讨论。极少主义作品的象征指涉不仅反映社会和时代的知觉特征,还从艺术家的主观性和人与物的交融角度将对社会生产的模拟上升到社会组织层面。同时通过观众的参与,作品为艺术接受者提供了一个具有文化认同感和合法性的模型。极少主义作品抽象的形式就通过其仪式性的象征和参与性,与人、经验、秩序和历史结合了起来,具有了社会性与文化性。总的来看,极少主义艺术作品中,形式的极少带来的是外沿的极大拓展,极少主义就是一个集工业生产秩序、构建、互动、直观知觉经验为一体的社会文化万花筒。也正是因为艺术家们对“极少”的追求,带来了作品外延意义上的极大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