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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是1980年代初期在农村推行的一项重要的改革,是农村土地制度的重要转折,也是现行我国农村的一项基本经济制度。自从开始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农民的积极性被极大地调动起来,农业产出和农民收入实现了大幅的提高。我国曾经创造了令世人瞩目的用世界上7%的土地养活世界上22%人口的奇迹,主要依赖于在长期实践中不断稳固和完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鼓励农民发展多种经营,使广大农村地区摘掉贫困落后的帽子,逐步走上了富裕的道路。 但是,随着我国深入推进工业化和城市化,以分散经营为主要特点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已经越来越无法适应以市场化、规模化、信息化为发展趋势的现代农业的要求。同时伴随着第二、三产业的快速发展,越来越的农民积极地参与到非农业劳动市场中,导致部分家庭土地出现撂荒的现象,使我国本来就稀少的耕地资源更加难以得到有效地资源配置。 农村土地使用权的流转可以有效地解决这些问题。土地使用权的流转对于我国农业的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它是邓小平农业“两个飞跃”思想的要求;是对现行家庭承包经营制度的改进和完善;有利于农业经济结构的优化和农民收入的增加;有利于应对加入 WTO的挑战;有利于加快农村工业化、城市化及农业现代化的进程。自20世纪80年代末期以来,全国各地自发地开展了一系列土地流转的创新实践。2003年3月,《农村土地承包法》颁布实施,其中相关的条款为此后的土地流转实践提供了必要的法律基础。2005年3月颁布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管理办法》,又为近年来的土地流转管理工作提供了具体的指导办法。而令人遗憾的是,2007年颁布的《物权法》没有就土地流转制度做出更加符合现状的规定,相关的条款基本上与《农村土地承包法》的内容保持了一致。① 在现阶段我国农地流转规模小,速度慢。从总体来看,我国农户承包地使用权流转市场初步形成,有近1/6的农户、1/20的土地进入了流转市场,但是土地流转的规模较小。根据叶剑平等在《中国农村土地流转市场的调查研究》中的数据,2005年,在所调查的农户中,有67%的农户没有进行过土地流转(转入或转出)。转包或转让过耕地的农户中,有65%的农户只转让家中部分土地,有35%的农户转让家里的所有土地。根据被调查者最近一次交易的数据分析,在被调查的所有农户耕地中,有9.7%的耕地参与流转,因此估计有1/3的农户、1/10的耕地参与了流转。而且,在这些流转中,几乎有一半的流转都不是市场交易,它们多是同村亲戚随意的口头流转,不用支付租金。总之,当前中国的农地流转市场仍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 因此,为进一步加快农村土地的流转,本文在查阅大量的相关资料的基础上,着重从土地流转的影响因素方面研究。 本文全面分析了现在实行的土地制度的特点,概括起来主要是农村土地所有权属于农村集体经济组织;以农户家庭承包形式为主的多种土地经营形式并存;实行以国家宏观管理为主的三级土地管理体制。回顾我国农村土地流转制度的变迁,界定土地流转的类型以及本文主要研究的范围。目前存在的农村土地承包经营权流转方式主要包括以下5种:租赁(转包)、转让、互换、入股、反租倒包。根据丁璞、朱玉碧(2008)的研究表明,通过租赁(转包)形式的农地流转面积占总流转面积的82.3%。因此,本文重点研究租赁(转包)这一流转形式。分析农村土地流转的现状,总结我国农地流转呈现三个特点,分别是:流转规模小速度慢;流转形式多样化、复杂化;以集体经济组织内部的自发流转为主。归纳我国当前农地内部流转存在的问题:农地产权不清;农地流转收益分享不合理;农地市场有效供需不平衡,非市场因素成分较高;履约难度大,成本高;土地流转未能体现效率原则的要求。 本文回顾国内外有关影响农户土地流转行为的动因研究的状况,将以往对于土地租赁活动的影响因素的研究结果归纳为以下四种不同的观点:一是中国式的土地产权制度以及农民的土地情结;二是村集体的行政化的土地再分配政策;三是农户自身特征及其资源禀赋对其是否参与农地流转市场有着一定的影响;四是非农业劳动市场对土地租赁市场具有重大影响。 本文从土地租赁市场的供给方面,即土地租出(转包)行为来研究影响土地租赁市场的因素及其机制。根据来京打工移民情况调查数据,分析整理出打工人口占家庭人口总数的比例、在北京认识的总人数、家庭人数、非劳动人口占家庭总人口的比例、教育程度、培训情况、家庭种植作物种类等有关变量,采用probit、tobit模型重点研究了农民外出打工对土地租赁行为——主要是对农户家庭是否租出土地、租出土地的亩数的影响。并通过(Ⅳ)-probit、(Ⅳ)-tobit模型对土地租赁行为影响农民外出打工的内生性问题进行了探讨,通过分析比较,农民家庭转包、家庭转包亩数对于打工人口占家庭人口总数的比例具有极强的内生性影响。在未加入工具变量的probit、tobit模型,打工人口占家庭人口总数的比例对于转包、家庭转包亩数的影响被低估了。同时,也考虑到了省份、地区之间不同的地理环境、土地政策、劳动力市场等情况对估计结果的影响。最后根据研究结果提出建立健全打工移民信息交流体系、加强打工移民的劳动技能培训及法律援助、培育和发展土地使用权流转的中介服务组织等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