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代艺术的语境中,许多艺术家试图寻找艺术媒介之间的共同点,实行跨媒介的创作。自19世纪中期摄影术出现之后,人们常常认为摄影终将结束绘画,似乎把摄影和绘画放置在对立面的两端,然而在当下却出现越来越多跨越摄影与绘画之间的艺术实践。本文试图指出,摄影与绘画之间跨媒介创作的关键要素是图式。摄影师沃夫冈·提尔曼斯和画家格哈德·里希特是可资论证的案例,因为他们在艺术探索的过程中虽然以不同的角度切入摄影与绘画之间跨媒介的创作。但是他们共同之处都巧妙运用了图式的作用。从他们的跨媒介实践中,摄影与绘画共同的图式运用有三种方式:图式的隐喻、图式的叠加和图式的解构与重组。图式的隐喻是把看似毫不相关,但存在内部关联的事物进行替代描述,使作品呈现出不同语义效果。图式的叠加把两个或以上原本没有太大关联的图式,按照自己的意图或者作品的主题,组织在一个新的语境之中,从而产生新的图式效果。图式的解构与重组是赋予、强化作品观念内涵的重要手段,它可以对形象本身的具象或抽象处理,或是对图像与展陈空间的关系营造来达到。这三种运用方式分别又可以指向具体创作中的题材、材料媒介和具象与抽象的运用。首先是借助人们所熟知的题材,通过画面调度,产生与惯常经验相异的语义效果;其次是不同图式的挪用和并置,或是通过材料媒介的叠加互融,从而产生新的图式效果;最后是通过形象的解构或者空间建构的方式来产生新的图式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