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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溴双酚A(TBBPA)是目前全球范围内使用量及应用范围最大的溴代阻燃剂,通过大气干湿沉降,河流输入等多种渠道进入到湖泊水体和沉积物中,通过鱼类的呼吸及摄食作用进入到鱼体内。由于TBBPA脂溶性的特点使其易于被鱼类吸收并累积,对人类健康存在潜在威胁。本研究调查了巢湖水体、沉积物及鱼体内TBBPA的时空分布规律,结合TBBPA对鱼类毒性靶器官的研究,选择谷胱甘肽硫转移酶(GST)、谷胱甘肽还原酶(GR)、尿二葡萄糖醛酸转移酶(UDPGT)、谷丙氨酸转氨酶(ALT)和谷草氨酸转氨酶(AST)酶学指标和血清蛋白,进行TBBPA对鲫鱼毒性效应响应的分析,由此筛选出敏感有效的监测TBBPA的生物标志物。
本研究通过对TBBPA在巢湖表层沉积物的吸附解吸特征研究表明,沉积物对TBBPA有较强吸附能力,吸附行为主要为物理表面吸附。pH为11.5,温度为30℃时TBBPA的吸附量与解吸量达到动态平衡,夏季巢湖水华暴发时湖泊的理化及气象条件有利于TBBPA大量解吸到上覆水中,对水生生物造成潜在毒害威胁。
根据对巢湖12个采样点周年水体、沉积物(分层)TBBPA含量调查,掌握了湖泊不同介质中TBBPA时空分布特征。对巢湖7月、9月和11月3季的水体TBBPA含量检测表明,TBBPA浓度在0.73-4.77μg/L之间,最高值4.77μg/L出现在7月份的4号样点。TBBPA在巢湖垂直分层的沉积物中由表层(0-2cm)为155ng/gdryweight到底层(7-15cm)88ng/gdryweight逐渐降低。巢湖表层沉积物TBBPA含量较高的点均位于污染较重的入湖河流入口处,主要来源为入湖河流的输入,在空间上由西向东逐渐扩散减小。
巢湖4种鱼类鲤鱼(Cyprinuscarpio)、鲫鱼(Carassiusauratus)、鲶鱼(Silurusasotus)、翘嘴红鲌(Culteralburnus)器官组织TBBPA平均含量排序为鲶鱼>鲤鱼>鲌鱼>鲫鱼,但各鱼种间TBBPA平均含量差别较小,为28.53-39.39ng/g。鲤鱼肾脏TBBPA含量与其体重呈正相关,鳃、腹、背和卵及肝脏无显著相关关系。
根据对绿藻、大型溞和鲫鱼急性毒性试验结果,计算得到绿藻的96h的EC50为0.705mg/L,大型溞LC50为0.158mg/L,鲫鱼LC50为3.531mg/L,TBBPA对鲫鱼具有中高度毒性。结合文献数据,推算TBBPA的安全阈值为1.80μg/L,7月份巢湖水体具有一定的生态风险,其他季节没有明显风险。
TBBPA慢性暴露的0.5mg/L处理组鲫鱼肝组织切片未见明显病变。肾脏有弥散性沉积,但肾小球病变不显著;鳃小片上皮细胞轻度增生,部分伴有鳃小片细胞的脱落,后期有融合现象;在TBBPA2.0mg/L暴露组,随着暴露时间延长肝细胞肿胀严重,肝细胞出现弥散且索状结构被破坏,暴露32d后,肝细胞肿胀扩展到整个肝,细胞基质大量丢失,胞核固缩(坏死);肾小球毛细血管明显萎缩,甚至坏死;鳃小片上皮细胞的大面积增生,致使数条鳃小片融合在一起。慢性TBBPA暴露后,鲫鱼肝脏和肾脏均表现出时间-剂量-依赖性的病理损伤,而两剂量组卵巢未发现明显病变。急性TBBPA暴露下鲫鱼肾脏和肝脏均表现为剂量依赖性关系,为TBBPA作用的靶器官。精巢在急性TBBPA暴露下病理损伤严重。
TBBPA分布动力学研究表明,肝脏和肾脏是TBBPA含量最高的部位;低浓度0.5mg/L组TBBPA暴露下鲫鱼肾脏和肝脏具有很强的生物富集能力,并在第8d达到最高值。与0.5mg/L暴露浓度相比,2.0mg/l的高浓度组肾脏和肝脏富集TBBPA能力急剧下降,但TBBPA绝对含量仍高于低浓度组,鳃和肌肉组织中TBBPA含量增高,表明此浓度TBBPA胁迫造成肝肾富集机能受损,进而加大TBBPA进入血液的机会,导致处于分布末端不具富集能力的组织,如鳃和肌肉TBBPA含量增加。
对5种酶活变化的综合分析表明,慢性TBBPA暴露下,鲫鱼肝脏受到外来污染物胁迫时首先发生应激反应,血清中的酶活继而因接收各组织器官的代谢产物而出现变化。AST和ALT在肝脏中活性同时下降,并在血清中滞后性升高。其中2.0mg/L组血清中两酶活性升高时间早于0.5mg/L组;肝脏中GR和GST活性则显著升高,高浓度组血清GR和GST随之升高,其中高浓度组由于诱导强度大,血清变化的时间滞后趋势不明显。UDPGT作为Ⅱ相代谢中重要的代谢酶,有可能通过催化UGA与TBBPA的直接结合被迅速大量消耗,肝脏中的UDPG活性被严重抑制,这可能引起鲫鱼与UDPGT相关的类固醇和激素类,如甲状腺激素代谢紊乱。
利用凝胶成像分析仪对鲫鱼血清蛋白电泳条带进行分析,不同时间组的鲫鱼血清蛋白可以被分为11个较易区分的组分,发现TBBPA胁迫鲫鱼的血清蛋白中一个重要差异表达蛋白,为组分11,分子量约为24Kda。
通过对TBBPA染毒暴露鲫鱼组织学、分布动力学、酶学及血清蛋白组分的分析,发现鲫鱼在第8d达到代谢高峰。0.5mg/L处理组在此后的第16d至32d各项指标逐渐恢复到与对照相当,而2.0mg/L的高浓度处理组各项指标均较对照异常,表明TBBPA暴露鲫鱼自身代谢平衡可恢复阈值应在0.5-2.0mg/L之间。
经对5个生物转化酶和血清蛋白11个组分的对比分析,最终选定对TBBPA暴露敏感生物转化酶GST和血清蛋白组分11作为检测TBBPA污染的生物标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