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研究了中国私有经济的合法化这一制度变迁过程。有三个方面的因素促进了合法化:相对价格变化，意识形态变化和市民社会的崛起。由于中央计划经济体制在资源配置上的失误，再加上错误的人口政策，在七十年代末造成了大量的失业。失业问题损害了国家的合法性，增加了国家坚持纯粹公有制产权的成本。如果让失业人员自谋职业，国家保护个体和私营经济，对国家是有利的。国家对旧的意识形态的坚持会阻碍产权制度对价格变化作边际上的调整，而主流意识形态逐渐从教条地照搬马克思的个别论断转变到实事求是地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为私有经济开拓了发展空间。由于意识形态是公共产品，地方政府有搭便车的动机。在私有经济的利益诱导下，地方政府愿意给予私有产权以局部的保护。私有经济在地方政府的局部保护下迅速发展，积聚了实力，通过呼声、退出和欺骗对国家施加压力，不断地要求更完善的财产权。在新崛起的市民社会的支持下，私有经济能够阻止再国有化的企图，赢得完全的合法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