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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家指代哪些人?19世纪以米西方传教士、日本学者以及客家知识分子都试图回答这个问题。特别是,通过埃德尔、肯贝尔、罗香林等中外学者的学说活动,20世纪前前叶确立了最有影响力的看法:客家是继承中原衣冠士族血统的正统汉族,自唐末以来在几百年的时间里从中原迁徙到华南地区,因此他们保留了中原的语言和文化。这个看法已成为有关客家和客家文化的“常识”,并且在中国客家学界仍然具有影响力。
然而,这十几年中日美的客家研究发生了重大的理论转向。如上面所述,长期以来客家被认为是一直迮绵不断存在了一千年以上的“实体”,即使他们在移居目的地跟当地的先住民女性结婚,作为中原汉族的父系系谱也一直继续保留着。可是,近年来中日美的一些学者开始主张客家其实是在清木民初的一串联运动产生的“建构物”,这种观点特别在在历史学中日益强大起来。也就是说,客家开始被认为是于近代社会在学术上、政治上被建构的族群,而不是从古代一直存在并延续至今的集团,这种观点在近年的客家研究中占有不可忽视的位置。这样的范式转换在近年的中国客家学中有时被表达为从“民系”论剑“族群”论的转换。
本论文一方面支持以上的这儿年在中日美产生的客家族群研究。但是,另一方面也认为目前的客家族群研究有几个不足点。(1)目前不少客家研究陷于严重的地域主义。虽然一些研究提及跨省或者跨海的联系,但是不足以分析超越地域而建构客家族群的方面。因此,目前的研究可以说是疏忽了客家族群通过跨地域的社会网络和信息网络互动建构的事实。(2)目前的人部分客家研究偏向于分析晚晴民国时期客家族群建构的历史过程,很少关注这二十多年中国的市场经济化后客家被建构的现代性过程。
其实,改革开放之前粤闽赣三省边界地带及西南地区的许多居民不知道他们作为客家的身份,只是在最近这十几年的社会经济情况中由于学者、媒体、政府的宣传才领悟剑作为客家的身份。目前被认为是“纯客住区”的不少居民在改革开放前不一定被学者和居民本身认为是客家。本论文以个案表明,这二十多年很多客家获得客家身份的背后有一定的社会经济条件,特别是突出的各地行政空间的特色。换句话米说,为了吸引外面的旅客和投资商,地方政府、开发商、旅游公司、餐营业等将自己的行政空间定义为“客家空间”,指定在空间内的几乎所有汉族是客家,并且他们拥有具有特色魅力的客家文化。本文指出,最近客家通过超越空间的网络以及限定空间的行政政策而被建构,也就是说为了理解“客家指代哪些人”就要理解生产“客家空间”的权力过程。
目前,虽然中日美的客家研究开始兴起客家族群论的讨论,但由于各国的学术交流不足,研究成果缺乏相互借鉴。因此,本论首先用中日美三国的文献重新探索整理晚清民国时期环南中国海的客家网络以及客家族群建构的历史过程。接着,将视点转到现代,试图分析随着市场经济化的进行客家空间生产的过程。通过对客家空间生产分析,本论文讨论了客家空间塑造客家和客家文化的一面,从而提出“作为空间概念的客家”这个新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