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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清楚,维特根斯坦哲学可简单地划分为前期哲学、后期哲学两个组成部分。前者主要与分析哲学中的逻辑分析学派、人工语言学派有关,后者主要与分析哲学中的日常语言学派有关。罗素、摩尔分别是这两种风格的哲学的重要代表人物,他们对维特根斯坦哲学的形成都发生了关键影响。前期维特根斯坦哲学是强调本质主义的,这与倡导语言游戏、意义即用法的后期哲学有着鲜明的不同。当然,维特根斯坦前期哲学的某些思想线索也并非全然是是一成不变的。例如,维特根斯坦在前期着力论述的不可说的东西这一重要思想对象。起初,在最早的逻辑笔记、向摩尔口述的笔记中,不可说的东西主要意指逻辑形式。逻辑形式是命题、语言以及事实、世界共有的东西。因为命题和事实同构,即它们具有共同的逻辑结构,所以命题可以通过成为事实的逻辑图像而图示事实。后来,在战时笔记、逻辑哲学论中,不可说的东西仍然包括所谓逻辑形式,但更重要的是,此时不可说的东西之内涵有了增添。也就是说,不可说的东西此时也包括神秘的东西、伦理学与美学等内容。特别是神秘的东西,具有鲜明的超验色彩。于是,不可说的东西,开始主要关涉着逻辑形式这经验世界中的存在,维特根斯坦强调逻辑形式是不可说但可显示的,虽不完全等同于经验但毕竟是合乎经验的、与经验密切相关的,逻辑形式是经验的前提条件。可见,不可说的东西之意义前后并非始终如一。开始时不可说的东西仅仅是经验世界中非神秘的存在。后来,不可说的东西的内容增加了超验与神秘的成分。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个思想转变。不可说与神秘二者之间是不可简单地划等号的。神秘的东西是不可说的,但不可说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神秘的。这一思想变迁,意味着维特根斯坦哲学观、形而上学思想发生了关键的变化。其中反映的是两种迥异的本体论与抽象形而上学概念系统。文章的核心工作便是考察这一重大的思想变化以及随之而来的上层形而上学的内涵之转变。进而,促成前期维特根斯坦哲学的这种内部变化的关键因素,也是需要予以寻觅、论述的。维特根斯坦在分析哲学阵营内部首次明确把握了语言的本体性而且对语言的表述功能给予了逻辑图像论式的充分解答,文章皆会对这些内容进行正面的澄清与呈现。前期维特根斯坦的独特形而上学是意蕴丰富的,我们对它的考察将会得到不乏启发性的分析。需要指出的是,维特根斯坦不是完全拒斥形而上学的人,他对不可说但可显示的形而上学即关于神秘的东西的形而上学是极为珍视的。这与维也纳学派的卡尔纳普等人对形而上学的看法显然是有差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