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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就X在Y”是一个形式和功能的配对体,且语义具有不可预测性,因此,将其判定为一个构式。在“基于用法的模型”和“所见即所得”原则的指导下归纳出该构式的构式义,即:说话人对某件事进行判定或评价,并进一步强调做出判定或评价的原因、依据。基于王寅“构式压制观”和“词汇压制观”,分析该构式与构件的双向互动关系。具体表现为:“X就X在Y”表达的构式义限制了进入该构式的“X”具有表“判断、评价”的功能;当构式的构式义规约化之后,对进入其中的构件具有压制作用,凸显或激活构件中对构式表达起辅助作用的部分,同时压制了一些不起作用的部分;常项“就”限定并凸显了做出判定或评价的原因、依据,缺少“就”,构式具有的强调之义便不复存在;常项“在”限制了其后内容与空间、方所有关。该构式中的前后“X”存在着形式对称与否的对立情况,前后“X”形式对称时,“X”可以为语素、性质形容词、状态动词、名词和状中短语,但差距大,倾向性明显,以性质形容词为主;前后“X”形式不对称时,从内部构成的角度来看,前“X”可以为动宾式、定中式、联合式和补充式四种类型,以动宾式为主。构式中的“Y”形式复杂多样,词、短语、小句,甚至复句形式都能进入,以方位短语和小句为主;语义特征表现为:[+抽象空间处所]、[+范围]、[+方面]。常项“就”和“在”构成了构式的框架,“就”是限定性副词,且具有“加强肯定、强调”的作用;“在”是一个处于虚化之中的介词。“X就X在Y”构式的形成有其内、外在动因。句法上,该构式由拷贝结构逐步发展而来,发展演变的第一阶段:“X”以处于动词连续统Vc3、Vc4之间的状态动词为主;“就”依据“X”是否带宾语选择性隐现,宾语存在时,“就”隐现自由,“宾语”省略时,“就”必然出现;已出现部分“在+Y”结合松散的情况。第二阶段:“X”以处于连续统Vc1、Vc2之间的状态动词为主;前“X”宾语无法补充,“就”必不可省;已有超过一半的“在+Y”结合松散的实例。第三阶段:“X”以性质形容词为主;“就”必然出现,“在”与后“X”结合紧密性高的用例大量增加,甚至出现“X就X在”与“Y”之间有标点符号隔开的情况。语义上,构式意义的虚化和主观化是构式形成的语义动因,具体表现为:在重新分析机制的作用下,构式逐渐固化,意义逐渐虚化;同时,构式固化、意义虚化的过程也伴随着语义由客观到主观的发展过程。语用上,语言经济原则、表达需要和使用频率共同促进该构式的形成和固化。认知上,空间隐喻机制是构式形成的认知因素,属于由空间域向原因域的投射。“X就X在Y”构式与同形异义的“X’就X’在Y’”格式表现出很大的相异性,“X’就X’在Y’”格式由假设条件复句“如果……(要)……就……”紧缩发展而来,不同的来源是造成两者对变项“X”选择差异性的根本原因,“X’就X’在Y’”格式中的“XX,”以动作动词为主,而该构式中的“X”排斥动作动词。“X就X在Y”构式与语义相近的“X在Y”格式表现出较大的相似性,对“X”的选择存在相通之处,当“X”为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动词时,若能进入“X就X在Y”构式,即能进入“X在Y”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