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娃作为蜚声中外的学术大家,曾数次到访中国,并对这一东方世界有着诸多笔墨描写。综合来看,克里斯蒂娃将中国描绘成了一种相对于西方的异质性存在。本文将以异质性为核心,探索克里斯蒂娃以此为视角具体如何看待中国社会的方方面面。本文的主体分为四个部分。考虑到思想交流是最本质的交流,且克里斯蒂娃的论述中儒道思想观占比更大,所以本文将儒道思想观置于第一章,后文按照克里斯蒂娃文本中的比例大小,依次叙述中国的母系社会和汉字语言。第一章分析克里斯蒂娃眼中的中国儒道思想观,按照人类学研究的划分,儒家时期中国经历的是父系制社会,儒家思想诞生于父权中的祖先崇拜,所以儒家将女性排除在正统社会之外,儒家的封建秩序使女性成为了社会的游离元素。缠足这一现象也是父权秩序对女性的“阉割”,从而使女性成为父权秩序的奴隶。但克里斯蒂娃也注意到,儒家思想中也赋予了部分女性少量权利,但却是借助长子行使一种男性权力,并不是女性自身权力的表达。道家思想被克里斯蒂娃建构成与儒家相对的阴性文化,道家重视女性的地位,阴阳之间互为正反面。这种阴阳对话观为克里斯蒂娃反对西方本质论提供了理论土壤。第二章探讨的是克里斯蒂娃对于中国母系社会的认知,克里斯蒂娃通过中国的原始神话和一些原始墓穴的考古现象认为中国古代存在一个女性乌托邦社会,父系文化终结了母系社会,但母系社会的一些元素仍然存在。此外,克里斯蒂娃还发现了母系转变为父系社会时存在相关信号,如父系单边血亲现象及祖先崇拜。两种社会形态的转变和留存与克里斯蒂娃的符号、象征理论相互契合。第三章以中国汉字语言为切入口,研究克里斯蒂娃对音调语言和象形文字的认识,她认为音调语言使得中国儿童更早地参与社会信息编码,而学习音调的阶段婴孩较为依赖母亲,所以音调语言随之就带有了母亲的印记。而在象形文字这一点上,克里斯蒂娃发现象形文字的可视性和以形示意的成分可以唤起更为原始的心理层面,原始状态在克里斯蒂娃这里是与女性气质相对应的。汉字成为了另一种文字,帮助西方表音文字来建立新的审美原则。第四章是以前三章内容为基础,探讨克里斯蒂娃的中国认知背后的思维模式,即她采取了一种异质性思维,这种思维决定了克里斯蒂娃着重发现的是中国社会中不同于西方的方面,借此展现另一幅世界,从而反思西方文明。值得一提的是克里斯蒂娃常把中国和女性相关联,这反映了她思想中既将中国看作是西方的异质性存在,也认为女性是男性社会中的异质性成分。克里斯蒂娃的异质性思维中蕴含的自我批判意识相较于传统中西比较中的殖民主义色彩等,无疑是一场文明开放与交流的进步,她期望在不同文明的交流中以反抗的形式实现自由。综上,克里斯蒂娃借以对中国儒道思想观、母系社会、汉字语言的描绘,展现出一个不同于西方的异质世界,并时常把中国与女性相联系,突出了异质性内容的颠覆与警醒力量。对异质性的追寻,也是克里斯蒂娃对自由观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