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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诗赋兼善,是“建安文学的集大成者”,在文学史上具有承上启下的重要地位。研究曹植诗赋在文学转关中的变化和贡献,尤其具有代表意义。虽然有个别专著和若干论文曾从某种角度论及这个问题,但对其诗赋新变的具体流变过程,诗赋二体的互动交流及其与前代文学的关系尚乏细致具体地分析。因此,本文不揣浅陋,略作探讨。
全文分诗赋两大部分进行论述:一、曹植诗歌的创新——文人诗歌的典范。主要从三方面阐述。(一)玉成曹植诗歌的原因。建安的时代风格、文人的思想解放和特殊的个人际遇共同造就了曹植诗歌。(二)曹植诗歌的渊源。远绍《诗经》、《楚辞》,近承两汉辞赋。在此重点探讨对汉代文人五言诗《古诗十九首》的承继和发展。(三)曹植诗歌的新变。从题材风格、情感、体裁、艺术手法四方面论述。1、题材风格多样化。曹植诗歌不仅扩大了诗的题材范围,而且变诗歌的质朴之风为词采华茂。使得诗歌带上了鲜明的个人色彩。突出地表现为对乐府诗、游仙诗的发展和创新。他的乐府诗进入了文人化的里程。对陆机、鲍照、杜甫的乐府诗影响极大。他的游仙诗改变了以前游仙诗的叙事性质,把它变为抒情性质,促使了游仙诗的内容由单纯求仙向抒写离世隐遁之志的转化。2、情感的深化。与前代诗歌相比,曹植诗表达的情感非常丰富,既有自己前期的豪情和后期的悲情,也代人言情。关照的人群很多,情感的辐射范围亦广。情感呈现出“大化”和深化的特点。3、体裁的熔铸。曹植的诗歌创作受到赋的影响。不仅吸取赋铺陈的手法,还吸收赋体制上的特点。《赠白马王彪》,形式上既利用了赋体空间结构的优势,内容上又贯穿了诗歌的情感主线,是一篇赋化了的抒情长诗。对江淹、杜甫的创作影响极大。4、艺术手法的提升。(1)工于起调,具有发唱惊庭的效果;(2)善用比兴,表现出多样化、形象化、日常化的特点;(3)对偶句多,读来抑扬顿挫、节奏明快;(4)注重炼字,动词尤其生动传神;(5)讲求色彩,色彩搭配具有明朗清新的特点;(6)平仄谐协,有的五言诗已暗合了唐宋的五言律诗,为中国诗律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二、曹植赋的发展和创变。曹植赋是汉赋向魏晋辞赋过渡阶段的典型。赋的诗化倾向非常明显,主要表现为题材、情感、篇制、语言等方面对前代赋的发展和创造。(一)题材的扩大。曹植赋的表现领域相当广泛,歌功抒志、感时咏物、爱情婚姻、寓言等题材无不形诸于赋。《洛神赋》对传统题材的主题、叙述方式和结构安排都做了明显的变化,是一篇充分诗化了的赋。以《蝙蝠赋》和《鹞雀赋》为代表的寓言小赋对两晋南北朝和唐代俗赋的影响十分深远。(二)情感的深化。汉大赋多不注重作家真情实感的抒发,曹植赋有感而发,深婉有情。(三)篇幅短小,句式骈化。句型整齐,词性对称,这与他诗歌创作的特点相关。(四)语言流畅华美。注重对偶、声律和色彩在赋中的运用。给以后的赋家特别是鲍照、江淹、庾信等人以启迪。
综上所述,曹植诗歌博采众类,能汲取文人诗歌和民间乐府的双重营养,自成一格,标志着文人诗歌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他是文学史上大量写作五言诗的第一人,完成了乐府民歌向文人诗转变的任务,成为文人诗歌的典范。
曹植赋数量多,题材广,内容多有寄托,感情丰沛,辞采华茂,流畅可诵,与其诗文同一精神。充分显示了从汉赋到六朝抒情小赋转变的特点。对六朝赋体文学乃至整个六朝文学创作都有着深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