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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农业、农村与农民问题,始终是关系中国经济和社会发展全局的重大问题,“十一五”规划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历史任务,为“三农”问题在新时期的解决提供了新的契机。学者邱梦华认为,分散的小农是无法有效对接任何现代化元素的,新农村建设要求必须把农民组织起来,让原本各自追逐一家之利的农民合作起来,以改变当前中国面临的“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的局面。正是鉴于农民合作在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中的重要意义,本文选取了农民合作这一议题,希望通过本文的研究,能够对当下农民合作难的困境提出自己的反思。 作为一项农村社会生活中的日常实践,农民合作自古以来就存在,其内容和形式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在这一变化过程中,国家与社会的关系互动构成了其一大背景,可以说中国农民合作行为的历史变迁是随着中国国家与社会关系的变化而变化的。因此,本文选取了国家/社会分析视角,通过对Y村(它是中国众多村落中一个极其普通的村落,它不具有小岗村等明星村的政治资源优势,也不具有华西村等江浙村庄的经济优势,它地处中国内陆,经济并不发达)的实地考察,从历史的视角对传统社会、土改前后、合作化时期、人民公社时期和改革开放后这几个时期的农民合作进行描述、概括和总结,从而从不同的历史时期和社会制度的场景下去认识农民合作的变迁过程。除了这种纵向的历史考察,本文还试图通过文献资料研究法,对Y村与南街、华西等农民合作明星村进行横向的比较研究,以对当下中国农民不能或不愿意合作的现状进行更加全面的解释。 通过以上考察,笔者得出以下结论: (1)在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过程中,中国农民的合作行为方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合作虽然有时仍在血缘和地缘的共同体内进行,但是血缘和地缘的伦理规范已经不再是人们合作首要考虑的前提了,人们选择了血缘和地缘范围的合作可能只是为了合作过程的方便。利益导向的合作行为逐渐取代了传统的伦理意义上的互助形式,农民合作及其行为的变化发展是一个范围不断扩大、自主性、合作理性和利益明确性等不断增强的过程。 (2)改革开放以来,随着市场经济的确立,国家对于社会的控制无论从广度和力度上都大大削弱,农民的自主性得到了逐步恢复,但是社会结构的新变化让熟悉小农经济的农民再次陷入了困境。“合作难”既是研究农民合作行为的学者们作出的学理上的判断,更是当下农民合作现状的真实反映。当下的农民具有很强的合作意愿,但新的合作的形成需要多方面的条件,作为客观社会条件的需求已经产生,但是作为宏观的社会制度和作为主体的广大农民在合作的认知、观念和技术性素质方面,还有待于进一步的发展。 (3)中国的村庄千千万万,其合作状况参差不齐。华西村和南街村等明星村是目前中国现代合作组织建设比较成功的村庄,但是像Y村这种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的村庄其农民间普遍的大规模现代合作的条件还远没有成熟,中国农民合作的路子还很漫长。如何在认清自身村庄劣势的情况下积极探索符合自身特点的农民合作过渡形式将是这些村落在未来村庄建设中的重要事项,积极探索多元化的合作形式是中国村庄未来合作化道路上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