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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应星所著的《天工开物·陶埏》对陶器工艺有一段概括:“水火既济而土合”。陶器是人类早期文明的象征,她伴随着华夏民族的成长历程。不论是在农业还是精神文化上都起到推动整个早期社会快速发展的作用,是人类革命性的产物。陶的出现对于人类文明的进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她是距今至少一万五千以前的先人第一次用火改变了泥土的性质,并将这脚下的泥土按照主观的意志赋予了形体、生命和思想,实现了泥土的“涅槃”新生!美国著名人类学家罗伯特在《文明与野蛮》一书中曾经写过这样一句话:“要单拿一种活动来判断一个民族的文化发达程度,陶器要算最合适的。”黑陶作为工艺美术中的重要艺术门类,有着丰厚的文化积淀。黑陶的形成基础及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的生产、生活最原始阶段。陶器最初并不是作为工艺美术品而出现的。上古时代,先民们开始制作的陶器,主要是作为日常生活中功能性器具,为生活提供方便,同时也满足人们的审美需要。原始社会的陶器在人们生活中,具有更为重要的意义,远远超过到在现代人生活中的作用。陶器是原始社会人们重要的生活资料,陶器不仅可以作为划分考古学文化的标志,也是人们早期的工艺美术作品之一。在黑陶的装饰上,全国各地的方法是不同的。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地区的黑陶纹饰是用贝壳或者卵石做工具,在半干的陶坯体表面进行砑光的方法形成的;云南中甸的黑陶酥油壶是把破碎的瓷器按照纹饰样式打成形状规则的瓷片后,再把这些瓷片镶嵌到坯体上,通过瓷片的黑白对比,从而达到了装饰的效果;山东德州一些厂家生产的黑陶采用硬刻的方法诠释纹饰设计思想,景泰蓝的掐丝工艺也被恰当运用到黑陶的表面,丰富了纹饰的方法和工艺精神;绥棱的现代黑陶的装饰则是采用刻花和镂雕来完成的,镂空透雕技术是寇化林发明的。这点我们从杨永善教授的“绥棱黑陶产品的造型多为形体变化单纯的花盆、花缸、笔筒、花瓶和花罐等,又以双层透雕的产品最为别具一格。”这句话中找到佐证的。2009年8月,杨永善教授为侯力平《绥棱陶艺》一书所写的序言中再次写到:“20世纪50年代末,绥棱寇化林创制了以装饰陈设为主的黑陶、红陶和土色陶器,其中以刻花镂雕的黑色陶器最为著名,并影响了国内许多地区。”关于绥棱现代黑陶的“双拉型”技术的发明过程,刘家弟先生一文中是有详细记载的。该文中有这样一句话“这种技术在当时还是保密项目。”一种技术之所以要保密,就是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句话有力地证明了多层镂空技术是绥棱人的发明。杨永善教授在他的著作《说陶论艺》中写到,绥棱黑陶的风格特点不同于和龙山文化,绥棱陶器烧制最初是红陶,后期利用柴草等经过烟的熏制,进行碳素渗透,才演化成黑陶的。“不同于”、“烟的熏制”、“进行碳素渗透”等词语已经毫无疑问地告诉了我们,绥棱黑陶与“龙山文化”没有任何的牵扯关系。绥棱黑陶制作技艺与龙山文化毫无关系,绝对没有受到了龙山文化的影响,绝不是龙山文化的“嫡亲后裔”,也与黑龙江境内其它地方的黑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它是完全的土生土长的,是绥棱艺术沃野上的纯粹的的“土著”居民。对此,杨永善教授和刘家弟先生早有定论。做为绥棱现代黑陶发展的见证人和推动者的刘家弟先生在《绥棱黑陶回顾》中,也以不可置疑的语气说,寇化林把花纹刻上花盆的制作技术是无师自通,“纯属是他朴素审美意识的产物,用他自己的话说,是‘瞎鼓捣’出来的。”中华文脉《中国陶瓷艺术·黑陶》一书中也较为客观地承认“黑龙江绥棱地区作为当代黑陶发祥地之一制造黑陶的历史已有百余年。”笔者先后到了中国很多生产黑陶的地区,虽然都有透雕工艺,但其透雕的水平,能超过绥棱的几乎寥寥无几。中国现代黑陶制作工艺主宰了中国大部分地区的黑陶生产技艺,极大地影响了这些地方黑陶技艺的使用和形成,成为了中国现代黑陶制作技艺的“奠基石”。绥棱,无疑是中国现代黑陶的发祥地,我国现代黑陶制作工艺的萌芽、成熟和发展都是在这块土地上完成了“破茧成蝶”的裂变,并最终影响到我国现代黑陶的制作工艺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