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小说总是将叙述的焦点放置在主体的建构上。但我们在对施教者、受教者以及两者的互动关系的考察中会发现,无论作者对成长、教育这两大主题做出什么样的理解,他们所塑造的形形色色主体背后,总是隐藏着深层的意识形态动机。可以说,成长小说正因其诉诸人的成长而更加有利于各种意识形态的表达。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新时期成长小说实际上是对新时期中国的一种意识形态“想像”。 新时期成长小说的主题不是孤立地存在的,它要通过主体的建构才能得以表达。主体的成长形态与成长小说的主题表达休戚相关。在研究中我们发现,主体的“个”与“类”、道德化与欲望化以及他们的精神位移与作者所要表达的主题意蕴关系最为密切。成长小说的主体一旦被塑造出来,他所具有的精神气质,就是在表达着作者的意识形态考虑。所以我们说,成长小说的主体形态实际上是它的主题建设的承担者,离开了对成长主体的研究,不仅不能深刻地揭示成长小说的主题,成长小说本身也无法被阐释。 然而,所有这一切最终要落实到叙事的层面上。成长小说实际上就是通过各种叙述手法,创造出形态各异的成长主体,从而表达自己的主题意蕴的。它总是喜欢以一种传记或自传的手法来博得读者的信任,从而发挥主题的范导作用;同时,它还喜欢以流浪的方式来实现主体的成长,表达特定的主题。而文本所具有的审美特征,更是在感觉层面上就能使人感受到主题的色调。 本文认为成长小说的主题意蕴以及它的实现就是在这一场域中才得以完成的,力图在对这一场域的爬梳中发掘中国新时期成长小说的主题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