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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元前11世纪鬻熊事周文王而封于楚,到公元前223年秦灭楚,楚国历800余年,是我国先秦时期最为悠久的古国之一。楚文化作为一种突出的地域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其内容涵盖丰富,社会风俗就是重要的一种。风俗是一种文化比较具体、外在、凝固的表现,它具有鲜明的地域性和民族性,代表着传统和文化贯力的一个层面。风俗就是传统,与文化构成的其他层面相比,其传承性大于变异性,突出的是它的强制性、集体性、全民性,而不是自由任性和个体性、阶级性。风俗是文化的载体和母本,一种文化可能的变异幅度和发展向度,都取决于它的风俗,对于楚国历史文化来讲,不论文献记载得多么翔实,出土文献有多么的丰富,想要全面的了解它,仍然有很多缺失的地方,这就需要借助民俗学的手段,充分利用现在仍然活跃于汉民族和少数民族中的楚文化习俗因子,使之成为第三重资料和证据。巫俗则是楚国众多风俗的一个方面。巫风是一种异常复杂的社会文化现象,它在先秦我国各民族中是普遍存在的,但各民族之间不无差别。先秦的巫风,以楚国最为盛行。楚国的巫在历史上十分活跃,形成了楚文化的特色之一,对先秦乃至后世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楚国的巫风是楚人宗教意识和仪式的具体表现,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化现象,它所包含的范围是极为广泛的,不仅包括楚国巫现在特定的场合所主持的各种巫术仪式如占卜、祀神、安灵、祈雨等相关活动,还包括以此活动为主要内容的巫术仪式中所涉及到的有关楚国社会政治、军事、日常生活、文学艺术等方面的诸种功能。巫风之所以能在楚国盛行,是有其深刻的社会根源的,在荆楚大地上生根发芽的巫风习俗,首先是离不开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的,一方面,楚在立国之初被封于楚蛮之地,楚人也自称为蛮夷,虽然在政治、文化上早已与中原地区有所交往,但是在宗教、民俗等方面则更多地保留着巫文化的特点;另一方面,楚地地理环境优越,物产富饶,用较粗放的农耕渔猎方式即可维持温饱,少了劳作之苦,也无生存之忧,从而有更多闲暇的时间和条件来丰富和开展各种民俗事项与活动。其次楚国的社会环境和历史文化传统也是影响巫风发展的重要因素,历代楚人的首领都十分擅长祭祀之术,并屡屡担任火正之职,再加之楚国历代统治者的大力提倡与身体力行,更加造就了楚地巫风的倡盛。对中原和周边少数民族巫风文化因子的吸收和发展,也是促进楚国巫风繁盛的一个重要因素,值得注意的是,楚国的巫风虽然受到其他文化因子的影响,但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它不仅是一种集歌、舞、乐为一体的艺术表现形式,在这种表现形式中以恋娱神,将所祭祀的神人格化,而且在楚人的宗教活动中,“灵”一直占有重要的地位,“灵”也就是楚人对巫的一种特别称谓,这一点在其他国家是没有的。一种社会现象的产生并不会是凭空出现的,也不会是孤立存在的,它与其他领域是有密切联系的,楚国的巫风也不例外。作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它所涉及的范围十分广泛,如政治、经济、文学、艺术、哲学、科学、宗教等领域。本文则主要选取艺术、文学和科学三个方面来分析它们与楚国巫风的关系,其中的艺术领域又细分为髹漆工艺、绘画和乐舞三个方面。在文学方面则主要阐述了屈原的代表作品《楚辞》以及产生于楚地的古巫书《山海经》中所蕴含的巫风因子,《楚辞》最大的艺术特色就是用楚地的风俗习惯和语言文字来写作,是楚巫文化与屈原独特的个性品质和人生经历相结合的产物,是在巫音废墟上开出来的一朵绚丽的奇葩;而《山海经》的主要内容就是神话,这些神话或为所祭各种鬼神的有关故事,或为所施各种巫术的有关解释,或为巫觋家族的有关传说,如此等等,内容十分庞杂。关于巫风与科学的关系,则主要从医学和天文学两个方面进行简单的介绍。祝融时代的楚之先民,其农业生产的基本方式就是刀耕火种,因此,对于担任火正之职的重黎来说,准确的掌握春耕农时,按时放火烧荒,就成了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重黎确定农时的基本方法就是观测大火星和鹑火星的星象位置。重黎的这种观象授时的工作可以说是开创了楚国天文学的先河,不仅对当时的农业生产活动有积极的影响,而且也为后来楚国天文学的发展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文章的最后一部分简短的介绍了楚国巫风的影响,对于影响的论述主要侧重于对于后世的影响,包括对汉唐的影响以及对现今的一些古楚故地社会风俗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