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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今的世界就是逐渐被媒介化的世界,是被包装粉饰过的世界。在这个被媒体全息包围的泛媒介时代,越来越多的媒介的影像变成了我们的意识的底层。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形式、思维方式,甚至人际交往关系也都在被媒介制造出的景观所改变着。我们的现实已被吞噬进景观之中,我们生活于景观社会中。新媒体的发展尤其是社交自媒体的发展使得我们每个人都可以轻松便捷地实现自我传播,人们不再仅仅满足于观看的地位。人们期待观看被自己建造出的景象,人们观赏自己、通过各种图像塑造自己并期望被观看,这种被观看的心理要求被新社交媒体无限扩大。终于,我们把自己变成了景观。人们在媒体上的景观化不仅在线上对自己和他人产生了影响,还已经渗透到我们现实生活中。适度的、正面的自我景观化,不仅对自己有着积极的心理暗示作用,而且对影响他人对自己的看法和行为也有着积极的作用,由此可见,适度的自我景观化是能为我们线下生活带来实际利益与好处的;但与此同时,我们也必须认识到过度沉溺于自我景观化背后的深层次个人心理原因和可能会带来的反面效果。居伊·德波就曾在《景观社会》一书中预言道:“只有当人们被分离时,媒介和技术制造的景观幻觉才会被用来将人们重新联结。但这种联结归根到底是一种模拟的联结,因为无法取代真正的联结,却恶化了真正人际关系的纽带。”不管我们承认与否,我们的生活中的确是存在着很多媒介制造的景观幻觉的,当这种幻觉变成一种全息背景时,人们容易假当真时真亦假;而当网络互动媒介为人际关系带来改变时,我们依然会在家人和朋友面前做“低头族”,因为我们已经长久地被媒介培养成了脱离现实关系的行为与思维模式;深度思考模式已被“大众化”的浅薄化思维所取代,人们放松(甚至放弃)了理性批判,放逐了对生活的反思以及对人生各种的价值判断。无疑,这种获取信息类像化、狭窄化,将导致文化观、价值观的趋同化。这一恶性循环将意味着意义的消解和思想的隐遁。在这个“不传播不存在”的时代,信息传播生产的“平面”意义加速了人们重要的情怀、价值、理想等本体意义的流失。当然,媒介其本身是中性的,与意义无涉,但媒介的各种形式与我们消费媒体的方式却关乎意义与价值问题。在这样一种情况之下,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种媒介意识,我们需能够分辨和知道哪些东西只是媒介中的幻象,且心中应该有个清醒的声音告诉自己那种幻象只能是幻象,是非常态的。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有意识地去控制自己生活在媒介世界中的时间,并破除各种景观幻象后背的迷思,否则的话我们很容易就借假修真,就如风月宝鉴中所说的“假作真时真亦假”,当我们把假的当成真的时也就失去了真假之别,我们在观景和景观化自我的同时也将被景观一同物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