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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部公房是日本著名的战后派作家,他以存在主义思想审视世界,运用超现实主义的表现形式反映现实社会,揭露现代社会的不合理性,作品带有很强的象征性和深刻的寓意。现代人的孤独是安部公房在其作品经常表达的主题之一,他的很多作品描写的都是“孤独者”形象。本文聚焦于安部公房的三部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围绕“孤独者”这一主题,从作品中的“孤独者”形象、“孤独者”形象的类型、“孤独者”形象的塑造以及“孤独者”与安部公房等几个角度,对安部公房的作品进行了分析。在安部公房的作品中,很多人物形象都是现代都市和文明社会中的“孤独者”。安部公房通过奇幻而荒诞的故事情节,为我们展示了一个貌似荒诞实为真实的现实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人性被扭曲,人格尊严遭到践踏,人们丧失了自我,内心充满了无奈和孤独。《墙—S.卡尔玛氏的犯罪》中卡尔玛变形为一堵墙,《赤茧》中的“我”化为一只大空茧,而《砂女》中仁木顺平来到人迹罕至的沙穴中寻找自我。安部公房正是通过塑造一系列的“孤独者”形象,揭露了现代社会的荒诞不经以及现代人的孤独。安部公房作品中的“孤独者”,总体上可分为遭社会遗弃的“孤独者”和内心世界的“孤独者”两种类型。前者往往是遭到社会遗弃和被异化的人物,他们生活在社会的边缘,被社会抛弃和遗忘。他们不断地寻觅自己的栖身之所,不断地寻找自我,他们的内心充满了孤独和无奈。他们通过异化和变形,失去了自我。《墙》中的卡尔玛,《赤茧》中的“我”就是此类形象。与此相比,内心世界的孤独者虽然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与身份,但他们得不到社会的理解,不得不忍受社会的冷漠,内心充满了孤独。为了排解这种孤独,他们或逃离现实,来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找自我,或头戴假面掩饰自己。《砂女》中的仁木顺平,《他人的脸》中的“我”就是此类形象。为了塑造这些“孤独者”形象,安部公房运用了多种艺术手法,其中具有代表性的是,巧用第一人称“我”以及对人物形象的异化与变形。安部公房的很多作品都是以第一人称“我”来展开故事的,在他的小说中,“我”成了一种象征,通过“我”来结构故事,发展情节,也通过“我”来表达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我”是孤独者的具体形象和代表,“我”的叙述正是“孤独者”的内心独白。作品人物的异化与变形是安部公房塑造文学形象的另一个特征,其作品中的诸多“孤独者”形象,都是通过这种“变形”来塑造的。安部公房正是通过塑造这些异化变形的人物形象来暗喻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异化,表现现代社会人们所面临的精神危机,以及现实社会的荒谬性。安部公房之所以如此热心于塑造“孤独者”形象,与他的自身经历是分不开的。安部公房的青少年时期多半都是在异国他乡度过的,经过战乱回国后,长期的漂泊生活使他在失去归属感的同时又产生了强烈的疏离感,内心充满了孤独。在这个意义上说,安部公房本身就是一个“孤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