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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细胞生物中,细胞通过有丝分裂途径产生细胞的效应和通过凋亡途径诱导的细胞死亡构成一种动态平衡。这种精细平衡的破坏会导致肿瘤的发生。已有明确报道凋亡逃逸或者对细胞死亡的抵抗是肿瘤的标志之一。既往研究证实,凋亡抑制蛋白家族(inhibitors of apoptosis protein, IAPs)是细胞内的一群结构和功能相似的蛋白,是胞质分裂、凋亡和信号传导的关键调节因子。IAP家族有8个成员:Neuronal Apoptosis Inhibitory Protein (BIRC1/NAIP), Cellular-IAP1(BIRC2/HIAP2/c-IAP1), Cellular-IAP2(BIRC3/HIAP1/c-IAP2), X-linked IAP (XIAP/BIRC4), Survivin (BIRC5), Apollon (BIRC6), Livin (BIRC7/KIAP/ML-IAP)和IAP-like Protein-2(BIRC8/ILP-2)。现有研究表明,BIRC6与脑癌、乳腺癌、结肠癌、幼儿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前列腺癌等恶性肿瘤的发生、发展和预后相关,但至今鲜有BIRC6和肝细胞癌之间关系的报道。因此,本研究的目的是明确BIRC6在原发性肝细胞肝癌(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HCC)中的作用,并进一步探讨其分子作用机制。本论文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BIRC6表达与人肝癌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及其对肝癌发生与预后的影响我们采用Western blot方法检测了BIRC6在40对癌和癌旁组织中的表达情况,发现BIRC6在癌组织中的表达上调明显高于癌旁组织,经配对t检验验证有统计学差异。同时采用免疫组化染色方法检测了BIRC6在160例肝癌组织和相应癌旁组织中的表达情况,结果也表明BIRC6在肝癌组织中呈高表达且高于癌旁组织,存在统计学差异。我们利用χ2检验或Fisher’s精确概率法分析所得BIRC6在癌组织中的表达与ALT、血管侵袭及TNM分级这三个HCC危险因素相关。用Kaplan-Meier (log-rank检验)法进行生存分析发现在癌组织中BIRC6表达量高的患者术后生存期短且复发率高于表达量低的患者。随后,我们采用Cox风险比例模型,对HCC患者术后总体生存(overall survival, OS)口至复发时间(time to recurrence, TTR)的相关危险因素分别进行单因素和多因素分析。结果显示,BIRC6在癌组织中的表达情况是影响肝癌患者根治术后OS及TTR的独立危险因素。这一部分研究提示,BIRC6可能是一个新的HCC预后标志物。第二部分BIRC6在肝癌发生发展中的肿瘤生物学行为本研究部分利用shRNA-BIRC6慢病毒颗粒构建了BIRC6下调的稳定细胞株,并对其进行了体外细胞功能实验和体内裸鼠成瘤实验研究。结果显示,与对照相比,BIRC6下调能显著抑制细胞增殖和细胞周期,促进细胞凋亡,同时在裸鼠体内抑制肿瘤形成,并且能够与肿瘤靶向治疗药物索拉菲尼构成协同作用。由此说明,BIRC6具有促进肝癌细胞增殖和肿瘤形成的能力,结合第一部分的临床研究结果,提示BIRC6在肝癌组织中表达的增高可能是肝癌术后预后不良的原因。第三部分BIRC6肝癌发生的相关机制探讨p53作为经典的肿瘤抑制基因,在肿瘤增殖和死亡(凋亡)的过程中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p53的异常在几乎所有癌症细胞中存在,是肿瘤发病机理的常见机制之一。其异常通常由p53基因突变/缺失及基因表达或功能的异常调控所致。p53蛋白的活性、表达和定位主要受转录后修饰,例如磷酸化、乙酰化和泛素化作用等。既往文献报道,BIRC6结构中C末端的泛素连接酶区域(UBC,ubiquitin-conjugating enzyme domain)及N末端的棒状病毒凋亡抑制蛋白重复结构区域(BIR, baculo virus inhibition of apoptosis protein repeat domain)赋予了BIRC6作为E2/E3连接酶的特性,由此连结底物SMAC及caspase-9从而促使其泛素化而降解。另有文献报道p53是BIRC6的下游效应基因,BIRC6基因下调后可通过增加p53的稳定性而诱导凋亡,但是BIRC6究竟是怎样影响P53的稳定性的还未得而知。考虑到BIRC6本身是一种E2/E3连接酶,我们推测其可能会同Mdm2、COP1或Pirh等p53的主要调控因子类似,直接催化p53的泛素化及蛋白酶降解途径。因此在本研究部分中,我们探讨BIRC6与p53之间是否存在直接相互作用,并且如何实现这种相互作用。一方面,我们应用免疫共沉淀技术及激光共聚焦技术证实了BIRC6和p53之间存在相互作用,另一方面,我们通过泛素化实验证实了BIRC6通过泛素-蛋白酶体途径促进p53的降解。综上所述,通过本研究,我们首次明确了BIRC6具有促进肝癌细胞增殖和肿瘤发生的作用,并且是影响肝癌患者根治术后OS及TTR的独立危险因素。此外,我们明确了BIRC6通过泛素化-蛋白酶体途径降低p53表达进而对抗凋亡作用并促进肿瘤发生。因此,BIRC6可以作为肝细胞肝癌的一个新的诊断标志物及治疗靶点,并对判断预后具有较好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