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清教主义对美国民族精神的建构为理论视角，探析美国外交政策中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并存特征的历史文化因素。文章主要观点如下：在美国民族精神的塑造过程中，北美早期移民清教信仰中的“上帝选民”意识作为一种意识形态建构出了美利坚民族精神中的天赋使命观，而这种强烈的天赋使命观在相当程度上使美国外交实践中的扩张要求与“救世”冲动紧密地结合起来，构成了美国“理想主义”外交传统的文化根源；清教主义十分重视的“预定论”与“自我完善”原则衍生出清教徒务实劳作、“追求事功”的伦理价值取向，并由此建构出了美利坚民族精神的实用性特征，正是这种实用性特征成为美国“现实主义”外交传统背后的文化根源。美国外交传统中的这两种特征虽然形似矛盾，然而它们在美国的外交实践中总是相互缠绕在一起，形成一种有机的契合，服从、服务于美国现实的国家利益。本文力图通过对于美国外交政策背后历史文化因素的揭示，将美国外交作为一种对美国民族精神的折射来加以把握，从而使我们对美国外交政策的把握能够超越一种具体的政策分析层面而切入到它的精神实质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