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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电影的发展,从新电影时代就开始注重对本土意识的加强与艺术电影的探索,并且在新电影之后李安、蔡明亮、陈国富、林正盛、张作骥、张志勇等台湾新新电影以及当今台湾电影也都在延续和在这条主线上发展的。所以这也成为当今台湾电影显著的群体风格。尽管在全球化的格局中,台湾电影界在好莱坞等外来影片的冲击下,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台湾的电影工业逐步陷入退守,甚至到了本土面临崩溃和消亡的境地,但在新电影导演们和新新电影导演的不懈努力下,台湾电影不断的从电影的艺术语言和精神世界都取得了不俗的探索成就,并且屡屡参加各类国际影展并获奖,为中国电影赢得了世界性的赞誉,也将中国电影推向了世界影坛。在这个繁荣的背后,同样也有一些尴尬的境地。而《海角七号》作为近年来台湾电影业的票房冠军,可以从某种程度上作为当代台湾电影的一个代表之作。本文所研究和界定的当代台湾电影,则主要是对20世纪末到本世纪初所拍摄和出现的电影及电影文化事件,也就是当今的台湾电影。 本文第一部分从台湾新电影开始,分析台湾从新电影到新新电影的发展脉络,从形成原因、美学特征、影响等几个方面进行论述。80年代是台湾社会、政治变化和电影文化剧变的年代,台湾新电影浪潮的涌现,使台湾电影的发展进入了历史新阶段。但因为一味地追求影片的艺术性和思想性,却忽略了影片的大众性、通俗性、娱乐性、观赏性和商业性,到了1987年新电影运动开始退潮,20世纪80年代末期到90年代以后,作为电影运动的“台湾新电影”已经结束。1987年至2001年间中影和汤臣等电影公司培养出来的台湾新生代电影导演,形成了一个比1982年新电影群体人数更多,延续时间更久的新生代电影群体,媒体称之为“新新电影”或“新新浪潮”。新生代电影大都表现出对台湾政治的疏离,淡化前辈过于沉重的历史感和社会包袱,更执着于电影艺术的美学追求和风格,所以台湾的新生代导演的作品,风格呈现多样化。在这里本土意识的加强与艺术电影的探索,不仅是台湾新电影的群体风格,也是新电影之后台湾新新电影和众多当代优秀导演共同的显著特征。 被誉为“台湾电影教母”的影评人焦雄屏称《海角七号》、《囧男孩》、《花吃了那女孩》等这批新影片的年轻导演为“太超过世代”。特别是《海角七号》从电影研究角度来看,这个“海角现象”不能单纯地看做是一个电影事件,它还带领着一批新导演的崛起,引发了台湾电影2009新浪潮。在台湾电影市场被外来影片垄断的局面下,《海角七号》带来了爱情的浪漫、音乐的愉悦和偶像的感召等青春的气息,突破了历史的沉重和文化的压抑。所以《海角七号》从一部单纯的影片,扩展为“海角现象”或者说是“海角事件”,并成为当下台湾的一个文化符号。 在第二部分,就从《海角七号》出发,做一个概要的研究。台湾当代电影的发展,虽然还是在新新电影的影响下或者说是延续的发展,但也同90年代的新新电影有了一定的距离。《海角七号》的出现,使人不由得关注2008年之后台湾电影的在文本题材和美学特征方面的改变与推进。在本章中一方面将通过对《海角七号》文本的细读来窥探其叙事特征。另一方面会从美学的角度将其与台湾新电影以和新新电影时期代表作进行比较分析。从而得出从新电影的舒缓节奏、冷凝风格和写实主义的记录性特性,到融合悬疑、惊悚、喜剧幻想的类型重组,新新电影基本展示了多样化的创作风貌,《海角七号》就是这多元化风貌的延续和发展。 第三部分就对《海角七号》进行多向度的解读,从政治,经济,文化这几方面来探讨“海角”现象发生的原因以及产生的影响。分别从情感诉求中透露的政治需求、经济的现代化进程对台湾本土的冲击、影片双线叙事背后的文化倾向、族群弥合与殖民记忆四个方面,解读电影,挖掘影片背后的内涵。带着问题意识,试图挖掘的是《海角七号》文本中“结构性空白”,以及文本缝隙间暴露出的症候点。所以主要通过以下三条路径对文本进行解读:“本土台湾”的主体性是如何被建构的。双线叙事方法如何遮蔽“遗民书写”。通过“殖民记忆”来加强“族群弥合”的文化策略存在什么问题。 第四部分则从2008年《海角七号》取得巨大成功之后,《海角七号》所引发的台湾本土电影的回温开始,在“太超过世代”导演们“改朝换代”后,对他们推出的一些优秀的台湾电影进行简析,并对从20世纪80年代以来台湾的电影工业逐步陷入退守,甚至到了本土面临崩溃和消亡的境地的台湾电影的处境及前景进行思索。本章要讨论的是《海角七号》在票房上成功的后,是否隐示着一个台湾电影整体性的变革。还是这只是个别、短暂现象。这两年“太超过世代”导演的出现,其影片内容和质量是否另具特色,还是与后“海角”现象的持续加温有关。这一新的动向与变革是否能给台湾电影带来新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