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技术创新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基于中国的经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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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78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以年均9%以上的增长速度令世界为之瞩目,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国家一跃成为经济总量位居世界前列的发展中大国。随着经济的发展和国际地位的提高,我国吸引外资的软硬件环境得到优化,对外资的吸引力不断增强。1992年流入我国的外资达110亿美元,位居发展中国家首位;2003年实际吸引外资535亿美元,更是一举超越美国,成为世界上吸引FDI最多的国家。来华投资的国家和地区多达200多个,世界500强企业中有480多家在华设立了子公司。与此同时,在我国设立研发机构的外资企业由1997年的不足20家一跃上升到2007年的1200多家。这些资金和技术基础雄厚的外资企业的发展无疑是推动我国技术进步的重要力量,这也是我国实行“以市场换技术战略”的主要目的。另一方面,越来越多的学者对“以市场换技术战略”持怀疑态度。黄锦明(2007)指出“市场换技术战略实施二十多年来,推动了我国产业的发展、生产能力和生产技术水平的提高。但是也应该看到,在外企获得巨大市场份额,甚至垄断了我国某些产业的同时,国内企业的自主研发和创新能力的提高却很缓慢,甚至在一些产业内形成了严重的技术依赖。在机械和电子信息行业,我国建立了大量的合资合作企业,不但让出了市场、没有学到外方的技术,而且把中方原来的技术无偿转让给了外方”。从现有研究看,不论是针对发达国家还是针对发展中国家的分析结果都显示,FDI能够推动一国的经济增长。本文所要解决的问题是,FDI有没有通过影响我国的技术创新水平从而间接推动我国的经济增长?研究这一问题,不仅对我国今后利用外资具有重要启示作用,而且在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关键时期,也具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本文从理论和实证两个方面研究了FDI对经济增长的直接作用和通过影响技术创新水平对经济增长的间接作用。在进行实证分析时,不仅进行了全国层面的分析,而且进行了分区域分析。除此之外,还基于全球视角以29个国家为样本进行了更广范围的分析。在以上工作的基础上主要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1、理论分析方面。基于罗默、格罗斯曼和赫尔普曼的中间产品多样化理论,讨论了封闭情况下影响技术落后国长期经济增长率的因素。接着,引入外资因素,并加入内外资企业边际生产成本的差异表示的技术差距,讨论了允许国际资本流动的开放条件下,当FDI进入技术落后国中间产品的生产时,FDI、技术创新水平及其他因素对该国长期经济增长率的影响。理论模型的分析结果显示,FDI对经济增长不仅产生了直接的促进作用,而且通过影响技术落后国的技术创新水平间接促进了该国的经济增长。  2、为了检验理论模型结果的可靠性,实证部分首先检验了FDI对我国经济增长技术效率的影响。区别于以往的研究,本文采用灵活度更高的超越对数生产函数,利用随机前沿分析方法(SFA)分析了FDI通过竞争渠道、人员流动渠道和示范模仿渠道对我国经济增长技术效率的影响。全样本的分析结果显示,外资通过示范模仿渠道、人员流动渠道和竞争渠道对我国经济增长技术效率的提高起到了正向的推动作用。  为了认清FDI的区域分布不平衡是不是造成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原因,进一步做了分区域分析。检验结果显示,FDI通过示范模仿、人员流动和竞争渠道提高了技术因素在东、中、西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但是影响系数各有差别:FDI对东部地区增长技术效率的影响最大,其次为中部地区,西部地区由于发展水平较低,FDI对增长技术效率的正向影响最小。间接证实了FDI的区域分布不平衡加剧了我国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状况。  3、运用动态面板数据模型(GMM)分析了FDI(数量和质量)通过影响我国的技术创新能力对经济增长的间接作用,选取了技术成就指数(TAI)、高技术产品出口占比及专利申请量三个指标代表技术创新水平。结果显示,外资(数量、质量)不仅直接推动了我国的经济增长,而且通过影响技术创新水平间接推动了我国的经济增长,证实了理论模型的结果。研究结论还显示,技术成就指数能够更全面的反映我国的真实技术水平,以它作为技术创新水平的代理变量所得到的实证结果也较符合我国的实际状况。  为了简化分析,进一步选取了技术成就指数和实际利用外资数量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分析了FDI对东、中、西部三个区域经济增长的直接和间接作用。结果表明,东部地区的外资通过影响当地的技术创新水平,对经济增长产生了正向促进作用;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的FDI对经济增长产生间接影响的系数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可能是由于中西部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基础设施建设较为落后、投资环境尚不完善,吸引的外资技术含量不高,还没有显示出通过影响区域技术创新水平对经济增长的间接推动作用。由于东部地区不论在经济总量、利用外资水平还是在技术创新能力上都明显领先子中西部地区的总和,因此可以认为FDI在东部地区的正向促进作用占据了主导地位,既分区域的检验结果与全国层面的检验结果相符:FDI不仅对我国的经济增长产生了直接的促进作用,而且通过影响技术创新水平间接推动了我国的经济增长。  4、来自国际数据的分析结果表明,世界范围内的FDI净流入量不仅直接推动了世界经济增长,而且通过影响技术水平对世界经济增长产生了间接的促进作用,与基于我国数据的实证分析结论一致。  本文的研究创新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在罗默的中间产品模型的基础上,加入了外资因素和内外资企业生产成本差异表示的技术差距指标,分析了各个因素对技术落后国长期经济增长率的影响,为实证分析打下了理论基础。同时,不仅分析了开放经济中各因素对技术落后国经济增长的作用方向,而且探讨了封闭情况下影响技术落后国家均衡经济增长率的因素,作为对比,更明显的显示出开放条件下,影响一国经济增长的因素更为复杂。  2、参照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公布的技术成就指数的计算方法,计算了1994年-2008年我国27个省市自治区和1999年-2007年世界29个样本国家的技术成就指数,并与专利数量、高技术产品出口占比等较为常用的代表技术创新水平的指标分别置入模型进行检验及对比分析。结果显示,利用技术成就指数能够更为准确的反映一国或地区技术创新的真实水平及其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说明本文所计算的技术成就指数相比较于专利数等单一指标的代表性更强,结果也具有更强的可信性。  3、利用随机前沿分析方法(SFA),结合超越对数生产函数模型,分析了FDI通过示范模仿渠道、人员流动渠道和竞争渠道对我国经济增长技术效率的影响,并分别对外资数量和外资“质量”两种表示方法下的结果进行了对比分析。  4、针对FDI对我国经济增长直接和间接影响做了分区域分析,并结合国际数据分析了FDI对世界整体经济的直接和间接影响,使本文的研究结论更加具有普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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