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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论》是马克思主义的百科全书,内容涉及经济、政治、哲学等众多学科领域。虽然《资本论》中没有关于生态哲学的单独篇章,但绝不是说马克思的《资本论》没有生态哲学思想。相反,《资本论》蕴含丰富的生态哲学思想,这些思想散见在《资本论》的诸多篇章。挖掘《资本论》中的生态哲学思想,既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的一种推进,也是当前全球性生态危机以及中国生态发展的现实关照。 从唯物史观的视角来看,《资本论》是一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著作,也是一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关系所产生的生态系统的哲学著作。《资本论》生态哲学思想与一般意义上的西方生态哲学思想有着本质区别。《资本论》的生态哲学思想是融入到现实的社会关系之中,从人与人的社会关系的角度来分析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自然在人的实践过程中紧密相连,这与西方生态思想的“人与自然关系”、“人与人关系”两分的运思路径有着本质区别。人与自然关系、人与人的社会关系通过物化劳动实现了对立统一,要解决人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必须改变人与人之间的异化社会关系,这也是马克思主义生态哲学的独到之处。 资本本质上是一种社会关系,在社会再生产中,资本与生态彼此相互作用。资本具有扩张和增殖的天性,为了不断实现价值增殖,资本通过生产资料来支配他人的劳动,从而不断把客观世界“资本化”,由此形成了资本逻辑。资本逻辑与生态逻辑对立统一,但是在资本主义条件下,人们热衷于资本增殖带来的收益,罔顾生态逻辑。资本的扩张,不断吮吸大量的“自然力”、侵占大量的生态空间,排放大量废弃物,导致人与自然之间物质变换的断裂,资本逻辑的时空展现最终撕裂生态内在逻辑。资本在扩张过程中,一方面以占有和利用生态资源为前提,不断将生态资源吸纳到资本体系内部,使之成为资本增殖的载体,破坏生态环境;另一方面资本在汲取自然力之后,获得了更强的“扩张能力”,需要吸纳更多的生态资源,如此反复,形成“资本——生态”正反馈循环圈,不断加剧对自然资源的盘剥力度和生态环境的破坏程度,资本扩张的无限性与生态空间的有限性之间的矛盾日趋激烈,生态危机日益严重。 面对生态危机,资本主义国家进行了多种尝试,资本主义国家国内生态环境确实有所改观,甚至出现了“生态怡人”的景象,但这绝不意味着资本因为保护环境的需要,停止和放慢了扩张的步伐。就全球而言,资本的扩张不仅没有缩小,反而在不断扩大;资本对环境的破坏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在不断地加大。为了满足资本不断增殖的要求,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不断向广大发展中国家转移高能耗、高污染的产业,大肆资本输出,利用和掠夺发展中国家的生态资源,造成了发展中国家生态资源的枯竭和生态环境的恶化,更有少数资本主义国家,直接将垃圾和污染物“出口”到发展中国家,极力推行生态殖民主义,致使生态资源全球不公平分配,广大的发展中国家成为了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态“避难所”,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态改善与发展中国家的生态恶化相生相行。 我国经过几十年的经济快速发展,积累已久的生态问题渐次暴露出来并日趋严重。同时,作为发展中国家,也面临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态掠夺的实情。目前我国正处于工业化、城市化、现代化的关键期,由于我国的社会主义性质以及人口众多和自然资源的先天不足,显然不能按照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发展模式来发展自己,不能放任资本的肆意扩张,更不能将生态污染转移到其他国家。社会主义条件下,如何克服资本对生态的奴役,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生态发展道路,是我们经济社会发展中必须认真思考、谨慎对待的重大问题。 社会主义市场条件下,实施生态文明建设国家战略,显然不能拒斥资本,更不能否定资本,而是要发挥社会主义特有的制度优势,驾驭和导控资本,发挥“看不见的手”和“看得见的手”的双重作用,激活资本,使资本“为生态所用”,引导企业生态化生产,大力发展循环经济,推进生态环境可持续再生产;构建生态产业结构体系,加快技术创新,实现“中国制造”向“中国智造”的生态转型;培养理性生态人,倡导生态消费。在利用资本和限制资本的同时,实现资本与生态的和谐,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文明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