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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控制是一种重要的认知成分,参与完成多种和前额叶有关的认知功能。一般是指当个体追求一个认知表征目标时,用于抑制对无关刺激的反应的一种能力。抑制控制的内容通常包括:不适宜的优势反应;已激活但与当前任务无关的信息;无关信息的干扰。抑制受损将导致无关信息的激活、保持与提取,从而影响对有关信息的加工。抑制机制可以在不同水平进行观察,许多学者观察到抑制可被分为若干独立过程,具有不同的操作特性并可适用于不同环境。抑制控制被认为是一种重要的执行功能成分,与工作记忆也密切相关。发展心理学的研究揭示,抑制控制终身的发展表现为倒U型曲线:在儿童期持续发展,青年期达到顶峰,而后开始衰退。最近研究者们开始关注造成儿童及年长者抑制表现差的原因,基于已有的研究数据,造成儿童及年长者任务表现上差于成人的原因并不相同,儿童及成人抑制任务表现上的差异更多是基于神经激活上的不同;而年长者同成人相比较差的表现更多是基于加工速度的减慢。随着神经成像技术在心理学中的广泛应用,抑制控制的神经基础也备受关注。研究者使用不同的抑制任务,得到一些和抑制相关的皮层区域,但是由于抑制任务的复杂性,这些结果显然还需要更多的研究证实。研究者们至今无法准确定义抑制控制的原因之一在于其本身结构的复杂性,参与许多重要的认知活动,并不是单一的过程。最近一些研究者们关注对于不同材料的抑制控制是否存在差别。关注这一问题的研究一部分源于对工作记忆中央执行成分的深入研究。对于工作记忆三个子成分的研究,不论是数量上,还是对结果的解释上,都存在着很明显的不均衡性。最简单的语音回路研究最多,对于视觉空间存贮的研究虽然存在困难,但由于一些研究者在探索支持视觉表象的因素,所以这类相关研究为视觉空间存贮的研究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成果。对中央执行系统的研究较少,这可能是由于中央执行系统研究难度更大。言语工作记忆和空间工作记忆的分离被很多经验数据所支持,但是两者的区别到目前为止仅被说明到工作记忆外围子系统的水平,最近一些数据暗示着在工作记忆的中央结构中可能存在一定程度的领域特殊性,即对于不同材料的抑制控制有不同的机制。另外一部分研究来自于对抑制控制神经机制的探讨。抑制控制和PFC的功能密切相关。一些理论模型认为PFC是按照加工过程区分的,腹外侧前额皮质(ventrolateral PFC)和信息的保持有关,而背外侧前额皮质(dorsolateral PFC)和信息的操纵和监控有关。另外的理论认为PFC是按照内容进行组织分区的,腹外侧前额皮质保持物体信息,背外侧前额皮质保持空间信息,持这种观点的脑成像研究关注是否不同的抑制激活了共同的皮质区域,以及不同的皮质区域。Palladino等人使用工作记忆任务对视觉空间和言语材料的抑制机制进行了初步探讨,采用大学生为被试。结果表明不仅在工作记忆的子系统中存在领域特殊性,在中央执行成分中也存在领域特殊性,即对于视觉空间和言语材料的抑制控制可能有不同的机制。已有研究对于不同材料的抑制控制大多使用的是英文等拼音文字作为言语材料,本研究的目的之一在于考察对于汉字材料及同为拼音文字的汉语拼音韵母的抑制是否在行为结果上同空间材料的抑制也存在分离。在实验一中,将Palladino等人的实验做一点改动,增加一组韵母材料。视觉空间、单词、韵母三种材料的工作记忆任务。考察对这三种材料的抑制控制表现。在实验二中,使用汉字和视觉空间两种材料的工作记忆任务,考察成人对这两种材料的抑制是否存在差异以及同实验一中的数据相比较,看是否与对单词和韵母的抑制模式不同。基于成人对不同材料的抑制控制存在分离的证据,本研究的另一兴趣在于探讨是否在儿童身上对不同材料的抑制也会出现分离,如果出现分离,那么是否对不同材料的抑制有不同的发展速度等。目前还未有研究涉及这一问题。在实验三中,以儿童为被试,使用工作记忆负荷较少的Stroop冲突任务,考察在工作记忆负荷较少的情况下对空间和言语材料的抑制控制是否存在差异,以及在发展中表现出的特点。通过本研究三个实验所获得的数据,本研究的结论为:中国被试在设置冲突情境的工作记忆任务中,对视觉空间材料和单词的抑制表现不同,同西方被试的结果一致。对汉字和韵母这两种汉语材料的抑制不存在差异,且与视觉空间材料的抑制都不存在分离。在使用空间和数字Stroop范式的任务中,小学一、二、五年级儿童对数字材料的抑制反应时显著大于空间材料。两种材料任务在难度上是类似的,且都达到了90%以上,儿童可以较好的理解和完成任务。对两种材料的抑制控制能力有着不同的发展轨迹。空间材料的抑制控制在7—8岁没有明显的增长,8到11岁增长较多;而数字材料的抑制控制在7—8岁就有较明显的增长,8到11岁也有增长。从7—8岁这两种材料的抑制控制的发展出现了分离。在儿童期,对视觉空间材料和数字材料的抑制控制有不同的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