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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研究的是柯林武德“历史重演论”中体现的史学思想,结合学术情境与文本语境对其做出历史性的诠释。
“历史重演论”,是柯林武德在实证主义史学传统居支配地位的情况下提出的。柯林武德“历史重演论”要回答的问题是,“历史知识是何以可能的?”其目的在于,对抗当时在历史学领域中盛行的、以自然科学的思维模式来构想历史知识的现象;证明历史知识是不同于自然科学知识的,以此来捍卫历史学的学科独立性与合法性地位。
自然科学在18世纪末19世纪初的辉煌成就,使自然科学的知识模式,成为人类知识体系中其余学科的模仿对象。历史学也概莫能外。作为19世纪欧洲史学主流的实证主义史学,就是在这种时代条件下形成的。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在驱散人们乐观情绪的同时,也动摇了历史学家认为自己能够客观地认识历史的信心。实证主义史学的权威性面临挑战。历史学的合法性也因此遭到质疑。这是柯林武德提出“历史重演论”所面对的学术现实,也决定了这个理论体系的学术诉求,即在既定的学术环境中、以新的方式去维护历史学的合法性。
柯林武德的思想本身,经历了一个发展变化过程。“历史重演论”这一思想体系,是在他的思想发展过程中逐渐呈现出来的,包含了他在不同思想发展阶段提出的观点。柯林武德在1928年的手稿《历史哲学纲要》中,第一次阐述了历史重演思想。本文的行文思路是,从柯林武德想要回答的“历史知识是何以可能的?”这一问题出发,结合他所处的实证主义史学语境,逐一分析柯林武德思想中的几个著名论断:问答逻辑,一切历史都是思想史,历史思想的重演。这体现了柯林武德彰显历史认识主体的地位与强调认识主体思想的作用后,在历史认识论领域,阐述不同于以往观点的逻辑论证过程。
在柯林武德去世之后,“历史重演论”在英国、美国等国学术界产生了很大反响。一方面表现为,学者们对这个理论体系中各个命题理解与评价上的分歧。另一方面体现为,柯林武德支持者与亨佩尔追随者间的争论。亨佩尔认为,历史学家在解释历史现象时,需要利用普遍规律,因而历史知识与自然科学知识的性质是相同的。这与柯林武德“历史重演论”所要证明的,历史知识不同于自然科学知识的观点,是针锋相对的。
关于历史知识的性质及其与自然科学知识的关系,是20世纪初至六七十年代西方历史哲学界探讨的重要问题之一。柯林武德提出“历史重演论”,表达了自己对这一问题的见解。研究“历史重演论”,也有助于了解西方历史哲学在这一时期的发展概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