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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典社会向现代社会的转型的过程中,文化从和谐统一转向日益分裂。从启蒙时代开始,工具理性、个人主义、统一性和确定性在科学技术和社会制度的推动下,逐渐变为一种使人异化的力量,也即启蒙的现代性所引发的日常生活及其方式对个体精神的消磨。于是,在现代性内部产生了一种针对启蒙现代性的对抗文化——审美的现代性。
审美的现代性自产生之初便始终保持坚定不移的反抗资本主义日常生活经验。从早期的野兽主义、立体主义、超现实主义到后期的抽象表现主义,现代艺术始终呈现出与物化世界的对抗状态,而且分化的现代文化要保持其颠覆状态和精神的丰富性,就必须与物化的世界保持距离。于是,艺术的自律不仅是现代艺术的一种品性,而且也是其赖以存在的根基。
在现代文化的发展过程中,启蒙的现代性对艺术领域的入侵导致了大众文化的产生和发展,虽然最初它只是一个边缘产品,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工业革命带来的全面的社会和心理转型,“文化工业”生产出的大众文化逐渐成为了现代生活的核心要素。从这个意义上,我们可以把大众文化视为现代社会异化的产物。因此,大众文化不可避免的成为了自律的现代艺术所敌视的对象之一,现代艺术史也就可以看成是精英文化和通俗的大众文化之间紧张的历史。
从现代社会物质与精神的分裂以来,自在的现代艺术在20世纪60年代耗尽了其发展的可能性,而且由于对日常生活的疏离基本被体制化了,成为它所反抗的文化的一部分。于是,后现代文化作为一种新的文化形式开始兴起,后现代性虽然打破了现代性所构建的诸多准则,但其本质上仍然是现代性的一种新态势,即“修正”的现代性,与现代性的不可能性达成妥协的现代性。后现代艺术抛弃了现代主义对大众文化的态度,开始借用大众文化的表达方式构建自身,以“反讽”、“戏拟”、“拼贴”等形式来评定社会现实,他们并不敌视日常生活经验,而是努力使日常生活富有诗意。当然,流行主义的话语方式已注定了其被商业化的命运。
在当代,以视觉符号为主要表征的大众文化已成为背后有政府支持的主流文化,我们已不能一味地简单的否定它,而应该正视其存在,因为它是我们介入当代社会生活的一个新的向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