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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秘主义复归的浪潮下,“鬼话”不再处于一种被攻击的尴尬境地。受不同文化浸润的大陆作家和港台作家,纷纷走入了一个个鬼影幢幢的迷魅世界,他们分别以不同的方式诠释着对鬼话传统的理解和整合。这时,鬼话更多的成为“含魅”想象与虚构的艺术方式,借以表达人鬼难分、迷离恍惚、荒诞奇幻的“当代”生存处境。对当代文学鬼话的研究继续表明:对于在想象力范围之类的文学来说,只要以想象和虚构为特征的文学仍然存在,鬼话对作家的诱惑将必然存在。在此意义上,本文试图建立自己的鬼话阐释体系:一方面,大陆作家的鬼话相较于港台作家来说,其鬼话文本是未完形的。大陆作家的鬼话叙述主要是强烈的现实承载,虽然描摹鬼魅的小说不在少数,但是大陆鬼话始终处于边缘性的地位。莫言等把国民劣根性比附成丑恶的鬼魅,尽显鬼魅的多样性,并试图重建鬼魅精神;贾平凹也陷入了不自觉地谈神论鬼,其鬼魅虽偶尔出现却最具志异性;阎连科们则将鬼魂视角看成了重要的叙事手法;残雪用各种意象糅合出一个使人恐惧的鬼蜮人间,表达对生存境遇地反省。另一方面,港台作家的鬼话相对于大陆作家,其文本则是完形的。港台作家的作品通常以人鬼恋情为蓝本,在封闭的鬼魅世界里尽情演出鬼魂的游戏,描摹出完整的鬼魅形象,并且作家充分相信鬼话从而试图去占领读者的意识。以李碧华为代表的香港女性作家所构建的鬼魅世界,蕴含着突出的个人表现力,既观照人性又生发历史寓意;洪凌则将吸血鬼意象从西方文化传统中剥离出来,演绎异端的狂野之舞,营造迷醉的末世气息;同时,香港鬼片在九十年代的繁荣使得它也具有了作为文化现象阐释的可能性。因此,本文通过对《倩女幽魂》剧本的具体论述,引出整个香港鬼片的众生态。另外,近年来言情小说和网络小说中吸血鬼题材相当风靡,基于此吸血鬼也被纳入了本文讨论的范围。本文选取了八九十年代这个时间段里若干作家的作品进行讨论,在可能的范围内尽力捕获当代文学存在的几种鬼话模式,借此来勾勒当代文学的鬼话图景,建构起有别于现代作家的多样化鬼话生态情形,以达到接续现代文学鬼话研究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