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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令》是《礼记》中非常重要的篇章,主要记述天子一年所颁布的政令,并记录当时的自然物候现象,与阴阳五行、农业生产、政治活动等内容密切相关,深受封建统治者的重视。 初唐时期,《礼记》被官方列入《五经》,位居“三礼”之首。唐太宗熟通《礼记》,并将《月令》等诸篇的思想价值贯彻到治国策略中,客观上提高了《月令》的地位。文学创作反映政治生活。应制诗是这一时期诗歌的主体,连同郊庙歌辞都与政治息息相关,援引《月令》物象入诗,以达到歌功颂德的目的。 盛唐时期,文人仕进之心炽热。唐玄宗强调《月令》应在《礼记》诸篇之上,促进科举考试和文人对《月令》的考察与接受。干谒活动与闲适隐居都是仕进过程中的两种状态,前者引经据典、讲究艺术,后者亲近自然、歌咏生活,都能在《月令》的政治层面和生产生活层面找到契合。 中唐时期,政治腐败,民生凋敝,地方割据和宦官专政愈演愈烈,文人对《月令》的接受融入到强烈的忧患意识里。他们对时政、对关乎国运的问题格外关心,常常取材《月令》,借其中异变的景象暗喻国家纲纪紊乱,借其中特殊的物象针砭时弊,讽劝当局,力求实现国家的复兴。 晚唐时期,国家动荡不安、危机重重,文士对比今昔,反思历史,从中寻求治乱之道和个人慰藉。同时借物寓怀,借萧条纤弱物象表现个体生命和朝代衰落的无限悲慨。《月令》中的衰变景象常侵染上时代和诗人自身的悲剧色彩。 此外,《月令》记载了众多的物候变化和与之相应的人事活动,生动有趣,启发着诗人四时审美与诗意遣兴。四时不同,情感各异,“颂春悲秋”也就成为《月令》诗中的两大情感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