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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消费支出是政府支出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也是政府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和途径,它与经济增长具有密切的关系。政府支出与经济增长一直是经济学界一个讨论较多的话题,而针对政府消费支出与经济增长的研究相对较少。传统理论认为,政府公共投资是投入生产领域,直接形成资本,刺激劳动供给和技术进步,促进经济增长;而政府消费支出属于消费性质支出,它是投入非生产领域,从而减少资本形成,抑制劳动供给和技术进步,有碍经济增长。虽然,政府消费支出不能直接形成资产,但是却可以间接影响到经济增长,促进经济又快又好发展。党中央十七大报告中,特别提出“加快推进以改善民生为重点的社会建设”。“基本公共服务体系更加完备”被明确列入构建和谐社会的九大目标和任务之一。提供公共服务是政府消费支出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研究政府消费支出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不仅关系到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问题,也是关系到社会和谐与民生稳定的问题。可见政府消费支出是财政政策实现经济发展功能和社会和谐功能双重功能的重要手段。本文研究的基本思路是:首先,广泛搜集国内外文献资料,梳理相关研究方法和结论;其次,搜集国内外政府消费支出状况的实证数据,进行归纳和比较分析;第三,运用计量方法,通过协整检验、格兰杰因果检验、误差修正模型和面板数据模型,量化政府消费支出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重在考察政府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和作用方向,为调整我国财政支出结构提供实证依据。本文共分为五大部分。第一章是绪论,简要阐述选题的目的和意义。本文旨在厘清政府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机制,证明政府消费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作用,为我国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和解决社会和谐与稳定等重大问题提供政策建议。梳理了国内外文献中关于政府消费内涵的界定,区分了两组概念,以明确本文研究的政府消费的内涵、性质、范围和侧重点。在综述国内外关于政府消费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文献后指出:已有的研究在内容上,一种是按照Barro(1990)的研究路线把政府支出分为生产性支出和非生产性支出,然后在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Cobb-Douglas production function)的基础上分析两类支出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另一种,主要从总量规模上考察政府支出或政府资本支出对经济增长的影响。而针对政府消费支出对经济增长的研究相对缺乏,研究政府消费支出的经济效应也不多。另一方面,已有研究方法主要运用全国的时间序列数据,而对地方政府消费与地方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是有限的。针对国内已有相关研究的不足,本文拟就我国政府消费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地方政府消费与经济增长的关系,从两个层面展开研究,运用全国时间序列数据和省级横截面数据对前述两个方面进行实证分析。第二章描述了我国政府消费支出的总量状况和和各子项支出状况。政府消费支出总量水平一直不高且变化不大,与低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平相当,但大大低于世界平均水平。主要原因在于我国财政支出以政府投资为主,片面强调经济财政和建设财政,忽视了政府消费的经济功能和社会功能。政府消费支出水平较低,制约了居民消费需求增长,导致最终消费率持续走低,是诱发“高投资、高顺差、低消费”经济病的重要原因。政府消费支出子项中的行政管理费用和国防支出属于维持性支出,前者有不断膨胀的发展趋势,而后者变化不大。日益膨胀的行政管理费用将对经济发展带来一定的压力和负面影响。属于社会民生性支出的教育支出,总量绝对数逐年上升,但是占GDP的比重呈下降趋势,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相比仍然较低。医疗卫生支出经费从构成来看,政府预算比重呈下降趋势,而个人支出比重明显上升,这与世界上许多国家的情况是相悖的。社保支出不仅总量支出不足,而且在结构上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公平性。第三章在理论上推理得出政府消费对经济增长具有正面影响。理论上,政府消费对经济增长有多重作用:一是提高消费率;二是从根本上避免陷入普遍担忧的“高投资、高顺差、低消费”总需求结构不平衡陷阱;三是促进经济可持续发展;四是增强国民经济的稳定性;五是促进各项社会事业发展,逐步解决各种民生问题,推动和谐社会建设。具体来讲有:政府消费支出可以提高消费率和平抑经济波动;稳定居民预期促进居民消费;提高劳动者素质和生产效率;促进经济活动参与者的经济积极性;促进社会公平和社会稳定。在借鉴其他学者方法的基础上,本文在总生产函数中引入政府消费支出变量,着重研究政府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假定国民经济总生产函数为Y = F ( A, K , L , G),其中Y为在真实产出, A为随时间变化的技术水平, K为资本存量(包括私人和政府),L为就业数量,G为政府消费。本文假定政府消费是生产性的,即FG >0,因为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如法律制度、规制管理、消防和警察保护、国防支出等方面,在其可改善产权配置效率的意义上说,政府消费应该是具有正的边际产出的。而政府所提供的公共产品如教育、医疗和保健,可以改善劳动力素质,提高居民的福利水平,增加人力资本存量,长期来看也是具有生产性的。假设生产函数是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Cobb-Douglas production function)形式: ,通过整理和变形得到分别表示资本、劳动和政府消费的产出弹性。该模型刻画了资本、劳动和政府消费各自对经济的贡献率。第四章是计量检验。本章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建立总量时间序列模型,运用全国19782007年的时间序列数据,检验政府消费和经济增长的长期关系。β1、β2、β3分别是资本、劳动和政府消费的产出弹性。估算得到协整回归方程:LnYt = 0.45L nK t + 0.23L nLt + 0.43LnGt +μt,资本、劳动和政府消费各自对应的产出弹性分别是0.45、0.23、0.43。政府消费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影响,并且弹性较大,政府消费支出每增长1%,GDP增长0.43%。格兰杰因果检验表明政府消费与GDP互为因果关系,即由于政府消费是社会总需求的组成部分,政府消费支出扩大可以提高消费率,直接促进经济增长;另一方面,经济增长又为扩大政府消费支出奠定坚实的物质基础,有利于政府对教育、医疗和社会保障的投入,改善公共服务水平,两者形成良性互动。建立误差修正模型ΔL nYt = 0.051 + 0.469ΔL nGt-528ECt-1,估计的结果表明经济增长与政府消费之间存在短期调整关系。在短期,政府消费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明显,当期政府消费增长率每增加1%,经济增长率增加0.469%。而短期,投资增长率和劳动力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的关系不显著。误差修正项系数的大小反映了短期对长期均衡的调整力度,误差修正系数为-0.528,表明调整力度较为有力。第二部分是建立省级面板数据模型。采用固定效应变系数模型,利用广义最小二乘法估计结果为全国各省份政府消费系数的平均值为2.059,固定资产投资系数的平均值为1.151,劳动力系数的平均值为0.306。省级面板数据估计的结果和全国时间序列数据的估计结果一致,政府消费对经济增长具有正向促进作用。此外,我国政府消费支出地区结构上还存在非均衡的问题。在政府消费支出对经济的拉动作用上,东部地区强于中部和西部地区,中部地区又强于西部地区。第五章为结论部分。在对以上各章进行总结性述评的前提下,提出相应的政策建议。实证分析表明,无论是长期还是短期,全国还是省级层面,政府消费支出与经济增长之间都显示较强的正相关性。由此引申出的政策含义是:(1)当前及今后一个时期,财政政策应以政府消费为重心。以政府消费为重心的财政政策可以兼顾经济功能和社会功能,有利于协调生产与消费、经济与社会、效率与公平之间的矛盾。以政府消费为重心,在经济学的意义上,其实质是转换经济增长的动力和方式,从主要由投资、出口拉动转变为由消费、投资和出口协调拉动;在社会学的意义上,政府消费直接调整第二次分配格局,可以优化社会结构,为居民构建强有力的社会安全网,促进社会公平与和谐。(2)以政府消费为导向,进一步调整支出结构。在强调政府消费支出总量扩张同时,也要注意政府消费支出结构的调整,以提高支出效率。政府消费的实现形式是财政支出,在调整支出结构过程中,应以提供公共服务为导向,以社会性消费支出为重点,不断提高教育、医疗、社保等领域的支出,压缩政府自身消费即行政管理支出所引致的过高的运行成本,尽量提高政府消费对居民消费的带动作用。同时,还需要进一步调整政府消费的社会结构和区域结构,更多地向农村倾斜、向中西部地区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