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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庄学研究一般将庄子政治思想归纳为无治主义,其有非政治甚或反政治的倾向,但同时庄子思想又是政治的,这种反政治的政治构成了庄子政治思想的基本特色。本文将从解释学视角对这种反政治的政治学进行梳理。
庄子与诸子一样,在礼崩乐坏、周文疲惫之际,仍有“务为治”和“内圣外王”的自觉。与孔子对从现实政治的认可出发,通过正名来匡正政治,重建礼乐的致思方式不同,庄子基于现世政治与“政者正也”的古典政治理解之间的强烈反差,否定了在现行政治架构中回到各正性命的可能性;在对礼乐文化与礼崩乐坏之间的必然关联的深入反思中,否定了重建礼乐政治的可能性。庄子认为“政者正也”这种表述提示了政之根本在正,一旦“政”脱离了作为“政”之本质与正当性依据的“正”,便不能成其为“政”,正基于此,庄子论述了现实政治的反政治性。其提出了“正者,正也”,则在现世政治趋向反政治化之际,仍提供了现世政治之外的回归正道的方式。在庄子,反对反政治之政治恰是本真之政治得以可能的必然前提。
以孔子思想为参照,本文从正己、正名、仁义礼乐、反政治的政治、正者正也等几个方面对庄子政治思想进行了分疏。正己即为世内所有存在者,揭示了其泛化政治思路;以“齐论”替代“正名”,消解了“正名”对名言与是非绝对之“正”的执著;以仁义礼乐非“天地之正”,不可正政;以孔庄“正”之“匡正”、“正当”的意义区别,论庄子对现世政治反政治性的理解;以“政者正也”为参照,解读庄子“正者正也”的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