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台中介下的审美劳动研究——以抖音“形体管理”女主播为例

来源 :华东政法大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caesarsarahluck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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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值经济的勃兴带动了以容貌管理和身姿塑造为商品的新型服务行业的扩张,专业化的形体管理是其中的典型,吸引了许多女性消费者。形体行业围绕外形、仪态、气质和风格展开的培训、生产、和消费构成了“审美劳动”。数字媒介技术创造出身体的虚拟在场,原先需要面对面开展的审美劳动突破了地理空间与现实肉身的阻隔。许多审美劳动者借助社交媒体平台展示身体管理和风格营造,满足了互联网用户观看和获取高颜值内容的消费需求。本研究关注抖音平台的女性“形体管理”主播,将其工作实践视为一种典型的审美劳动,通过参与式观察和深度访谈,分析形体女主播的具身劳动实践以及劳动过程中身体资本的转换,在此基础上进一步讨论平台中介下女性审美劳动者的身份认同和生存困境。研究发现消费者的审美偏好和主播的个人特质共同决定了形体女主播在劳动中的身体呈现。面对女性观众,形体女主播不仅通过具象化的身体和感官经验示范和讲解动作,还通过挖掘自己的女性特质来亲近粉丝。主播为观众提供了情感和社交支持,在此基础上,直播间形塑了一种商业主义色彩的“姐妹情”。平台中介下,主播利用身体进行品味和文化资本的表征,打造“专业形体老师”和“成功女性”的人设,从而成为品味制定者。在主播与平台的共谋下,粉丝不仅通过赠送灯牌、点赞、转发无偿为主播营销,更直接在直播间下单为主播带来经济报酬。粉丝赋权和平台加冕助力形体主播跃升至平台“微名人”阶层,进一步提升了主播的商业价值。主播在劳动过程中通过身体的形塑和身份的调适建构出流动的自我认同。然而依赖平台工作的形体主播必须迎合平台的美学属性和商品化条件,审美劳动背后是资本权力通过扭曲和塑造女性的身体,从而巩固性别分工并打造出“驯服的主体”的过程,女性劳动者陷入了永续性、高强度的身体凝视之中。平台还利用数字化管理和意识形态引导对审美劳动者进行隐蔽控制,并通过主导利益分配体系攫取主播创造的剩余价值,从而实现对劳动者的剥削,造成女性审美劳动者的生存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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