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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散语境中的双重文化背景拓宽了严歌苓的文化视野、赋予她多元的创作视角,使她的小说表现出跨文化选择的意义,而学术界目前对此关注尚不够充分。严歌苓融合中西文化视域的“中国记忆”小说以跨文化视角审视故土,集中体现了作者在中西两种文化影响下形成的回望心态。作者生活于异质文化语境之中,却坚持用母语中文讲述中国往事,使渗入血脉的文化印记有了展露的平台,而流散作家的身份又使她具有跳出民族政治圈子的理智与清醒,从而能够以中西双重文化视角完成对母国的回望。严歌苓选择作为流散语境中的“游牧者”,自由地游走于中西文化之间,她以“局外人”的文化身份回望中国,其创作的“中国记忆”小说成为美华文学中的“异数”;流散作家的身份使严歌苓对中西两种文化作出较为客观的判断和选择。她将西方“人性观”作为反观中国现当代历史的着眼点,然后以中国传统文化为根基,写出回望目光中的女性想象,同时构筑了一个天人合一、人与自然万物和谐共存的生态家园。对中西文化的不同选择偏向集中体现了作者在流散语境中对生命的尊重和对“真善美”的不懈追寻;在中西文化的交互影响下,严歌苓运用了回环往复的环形叙事和匠心独具的儿童叙事,以服务于“中国记忆”小说的创作目的和文化内涵;严歌苓的“中国记忆”小说在一定程度上发扬了西方文化中的“人性观”,同时传承了冰心“爱的哲学”,具有中国古典文化情怀。中西文化的交汇为她的“中国记忆”小说增添了文化深度。本文将严歌苓的“中国记忆”小说置于比较文学领域,运用了比较文学跨文化研究方法,试图通过对它的跨文化解读,阐述作者在流散语境中以双重文化视角回望中国的内涵,探究她为世界华人特别是中国读者提供的不同于内地作家的审美经验,以填补严歌苓研究的学术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