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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家描绘作品的时候,并不是以“物”的角度出发,而是从自身文章意境出发,以物造境,物在意境中只是承担一种意境的营造,所以文学作品描绘下的“物”,不是一种物质的现实,也不追求物质化的视觉直观。然而意境的梦幻,脱离不了视觉的要素,所以意境的营造离不开器物的直观。尤其是当一个文学作品描绘的社会环境已经远离我们现在生活的社会环境,文学家笔下的器物在传承和变革中,有的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中,有的变成了博物馆的文物,但都已远离文学家所描绘的时代,器物与生活的亲密关系。这种器物在它存在的时代里,具有强大的社会属性,所以理解沈从文作品时,去寻找他描绘的“湘西世界”里的器物,还原这些器物的社会属性,对现代人解读沈从文作品具有很大帮助。沈从文笔下的器物饱含了乡里人最世俗的烟火味,构成了文学史上一幅最淡雅、温情的画面。读者通过沈从文的文字,畅想这座偏远边境的古城,那里的淳朴与恬静是都市人们的渴望与幻想。这种意境的表达,当然与人们息息相关的器物描述分不开。器物的本事没有任何属性,它好似人们生活与劳动发展的结果,然而以人的生产劳动实践为基础的物质生活,向审美生活过渡的历史过程中,人与“物”在生产劳动中产生了功利关系,而后才有人与“物”的审美关系的存在。这种属性并非事物自身所固有的,而是由于人类对事物的某些特征赋予特殊的形式意义。本论文选取沈从文的两部小说《边城》和《长河集》里有关器物描写进行研究,这两部小说主要内容都是描绘了沈从文意境里的湘西世界。沈从文生活的时代已经远离我们,笔者通过实地调研,找寻沈从文小说中提及的器物,通过湘西人们当下仍在频繁使用的器物,还原这些器物在日常生活和风俗民情中的社会属性。通过对沈从文小说所处的时代风格、社会面貌的侧面了解,多一重对湘西世界理解的途径。沈从文小说中的器物有一部分在现实生活中已经遗失、淘汰。我们还需要从文献中去了解沈从文生活时代使用的器物,同时在器物的流变中,加深我们对时代变革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