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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空教育自由的“蛋黄”,就很难指望教育这只“鸡蛋”还能孵出完好的“雏鸡”。要使当下的教育摆脱奴役的困境,脱离欲望的苦海,祛除世俗杂念的遮蔽,向世界展开本真的自我,给人们呈现教育的自由,或许存在着多条可能性之路。本文试图从康德哲学和教育思想中开出一条展现教育自由的现实之路。
在经验论与唯理论都无法证明知识的普遍必然性的背景下,在卢梭赤裸暴露理性(必然)与自由的冲突框架下,康德通过二元论的方式解决这些问题。康德在《论教育学》一书中指出与两个世界划分相对应,教育分为“自然教育”和“实践的教育”。
自然教育是一种消极的教育,是为了教育人在自然中如何生存,如何尊重具有普遍必然性的知识和规律。实践教育是一种积极的教育,是把人作为理性存在物,旨在培养人的实践理性的教育,培养人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道德地生活的能力。如果说卢梭为了维护自由而主张回归自然,那么康德为了维护自由而主张超越自然。
康德以“人有善的倾向”的人性论为逻辑起点,以“现象界”和“物自体”的世界二元划分为哲学背景,以“自然教育”与“实践教育”的教育的二元划分为理论根据,以其关心的“自由意志”为侧重点,提出了教育应该实现由“自然教育”向“实践的教育”的转变,从“现世教育”走向“未来教育”的思想。
康德思想中,特别强调“超验”的概念,越超越于感性的经验就超纯粹,就越自由。在教育中亦是如此,教育的功能越是被外在化、功利化,教育就越不自由。教育离当下的现实欲求越近,就离教育自由越远。功利化的教育在使人异化为工具的同时,使自身降格为工具的工具。
康德相信“在教育背后,存在着关于人类天性之完满性的伟大秘密”,教育必须引导个人知道他的生命需要达到的理性目的。理性本身超越了一切感性欲求之上的尊严,因此人是目由的。人有一种潜在的道德人格能力,就使任何个人不能被当作物来对待,他们是有尊严的理性存在,理当被赋予至上的价值。
在教育中,通常要处理的问题有两类:事实性问题与价值性问题。教育的问题更多的是个价值问题,因为教育主要是依据一定的价值观而作出的不同选择的有目的的行为。
但在把理性等同科学理性的现时代,在人类对“知识就是力量”的口号狂热的时候,唯有把历史的钟摆拧向另一边:用“知识即美德”对抗“知识就是力量”。这是一条通向教育自由的可能性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