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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是宋人编汇的笔记小说集,上起两汉,下讫唐五代,以唐代作品居多。本文主要对《太平广记》里的狐、龙、虎进行分析研究,从民俗学的角度来窥探时人的种种心态。 本文主要从如下四方面进行论述: 一、狐 《广记》中的狐带有颇多的西胡成分,这于唐代的胡化是分不开的。在唐代,入居中原的胡人不为少见,他们深入民间,童叟皆知。唐人已接受了与胡人杂居的现实,从而造成了唐代社会的胡化倾向,如着胡服,学胡乐。这一倾向反映在文学上,便是关于狐狸的故事增多了,时人常以“野狐”来讥诮胡人。 《广记》中的狐故事多是对其本性的发挥,如多疑、怕犬、喜居坟墓等特点。说明一个观念的产生是有其现实基础的。在《广记》众多动物之中,狐与书是联系较多的,这恐怕是与胡人的汉化是分不开的。在唐代有文化的胡人并不少见,这应当是《广记》中的狐颇有文化的直接原因。佛教、道教是我国古代民间信仰的两大宗,在狐的故事中贯穿始终,可见古人对其信仰之虔诚。本文还对狐化成人后的行为表现进行了分析,从中可得出结论:在唐代有许多以各种伎艺谋生的胡女入居中原;胡汉婚得不到时人的承认,中原妇女被诱骗到国外的现象时有存在;胡人多以经商为生,财力十足,汉人卖婚于胡人,也为常见。 二、龙 自然界不曾存在过龙这种动物,中国本土的龙是从大蛇演化而来的。《广记》中的龙是取材于佛教,而又是中国化了的形象。龙在佛教中属于畜生趣,是佛弟子,八部众之一。《广记》中的龙仍有佛徒的形象,持经念佛,遵守戒律。龙女龙王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两个主题,皆源于佛教。龙女温顺善良,勇于追求爱情和幸福,相对于中国的“男尊女卑”观念,极具个性魅力。龙王相对于中国的龙神,人格化倾向比较明显,其性格爱好与人相同。佛教的传入为中国文学注入了新鲜血液。但佛教传入中土后不断地发生变化,比如龙宫本是储藏佛典和希世珍宝的地方,龙是守护者。《广记》中龙俨然是龙宫的主人,正如人间的天子。与龙关系最密切的莫若雨,无论在中国文化还是印度文化中,龙与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中国古代的“雩礼”就是筑土龙求雨。而佛教中,龙的职责是行雨,《广记》中出现了向龙求雨的现象,这是中土文化和佛教的融合,至唐宋时,把龙祈雨已经普及了。 三、虎 虎是中国固有观念,比如无德之人、有罪之人、有病之人化为虎,就体现了人们对这些人的憎恶以及恐惧。虎虽凶猛,但《广记》里的虎颇具人格化,有苦于鬼神役使的,有善良为人做媒的,有细心呵护娇妻的,也有行侠仗仪、喜听奉承的,描写得很丰富。虎也会化人,以化恶僧恶道居多,究其原因,可能源于人们对他们的恶劣印象。文章还考证了虎皮、虎尾在民俗学上的意义,印证了巫术在中国古代是普遍存在的。 四、总结 对《太平广记》里的狐、龙、虎类的研究,可以看出唐代在这类题材小说的撰写上已不再是单纯的志怪,而呈现出一种新面目,生动活泼,贴近人世生活。由此可证,南北朝后期,封建领主制的残余——门阀制度已告崩渍,中国社会发展到唐代己进入相对单一的封建地主制社会,自远较前此有领主制残余的社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