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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尔顿认为,悲剧之于当今流行于街面的后现代文化而言是个过时的话题,但这正是讨论它的一个很好的理由。他将悲剧视为一种有着本体论深度和高尚严肃性的宝贵资源来加以开发,从多角度重新阐释了悲剧之于当下社会和学界的意义和价值。 伊格尔顿的悲剧观念一方面继承了马克思主义传统内部包括马克思、本雅明、威廉斯、阿多诺等人的理论资源,又从基督教的神学传统中汲取了在政治上具有启蒙性的宗教资源,重新思考了悲剧与社会主义革命的关系、悲剧在当代社会中的地位、悲剧对于后现代“碎片化”的意义等现实性问题,对悲剧的价值进行了充分的肯定。他抛弃了悲剧的传统意识形态理论,转而将肉体的痛苦作为悲剧基础,以解构的方式阐述了悲剧研究中的诸多问题,寻找存在于悲剧内部的革命性因素来对传统的悲剧理论进行改造,突破了传统悲剧观的束缚,超越了认为悲剧只能发生在少数贵族身上的传统悲剧思想,建构了具有普遍性的悲剧理论,并最终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悲剧观念。正如伊格尔顿本人所言,其对悲剧的关注重点不在于历史考证而在于政治研究,故本文将从悲剧的现实困顿入手,择取悲剧与革命、悲剧中必然与偶然之逆转、悲剧与现代性、悲剧之宗教渊源等角度,探讨伊格尔顿是如何破解悲剧之于当代的尴尬境地,并从其苦难中升腾出一种逆反的希望。 总体而言,伊格尔顿的悲剧观念,在一定程度上是对现代悲剧理论的又一次大发展,也在一种形而上的意义上拓展了马克思主义的“政治”概念,同时亦是对“碎片化”的后现代美学的有力矫正,为包括马克思主义在内的当代理论研究打开了一个新的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