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是表达人生的一种方式,在言说故事的同时也倾注着人生的经历与情感。乡村野老目不识丁却可以讲述世事的沧桑、人性的善恶。这种以口相“教”的形式是一种最初的社会启蒙,会潜在地影响人的行为方式和思考方式。而这种口头之“教”随着社会的变迁在逐渐地消逝。这种“平静”的变化似乎在言说着社会本身的巨变。故事性言说着文化的生态。春画是承载了丰富文化含义的历史凝像。它由红墙高院之“秘处”,流入民间社会之日常。而其自身所具有的“淫”与“秽”的刻板印象也通过命名得到净化,并被赋予别样的意义和用途。此物被不同的话语场规训,或曰“厌胜瓷”,或曰“避火图”,或曰“压箱底”,或曰“护书”。其功用则可压王气,防火灾,避蛟龙,躲雷击,亦可为婴儿护身物,亦可为家宅辟邪纳吉,亦可免虫蛀,旅行防扒手,破邪术。私密的春画走向了公共的日常空间。别样用途看似与春画的原初含义发生了断裂。事实上,它们在分享着同样的文化资源：关于性、身体、女性及人自身的一种建构世界。物的神性来源于人自身的神性。春画作为一个被意义附着的图画,是关于人自身的故事。而日常生活中的种种普通物都是窥视人性的透光小孔。它们以自己的方式坚守着某种存在。它们穿越了时空的阻碍,是最新也是最旧,是当下也是远古,是今人也是古人的生之所需。古与今,在它们的身上得到完美的结合。回归日常可以触摸历史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