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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30年中国影坛风云巨变,张艺谋导演一向以积极地态度应对来自市场与大众的挑战,因此有《红高粱》、《秋菊打官司》、《英雄》这样风格迥异的作品。但身为创作者,张艺谋在创作时不可能完全摆脱自身经历,摒弃个人喜好,因而在不断地求变中,我们又看到他在创作观念上对预设主题的忠诚。
这种忠诚是传统文艺创作观念强大气场作用力的一种表现,电影在出现之初,就深受传统文艺创作观影响,几位中国电影的先驱不约而同都提及“影戏”注重教化的功能。此后中国电影的发展,基本也遵循传统的创作观念,讲究美化人生的功利目的。张艺谋虽然以反叛一代的形象出现,力图打破电影界旧有的创作秩序,但在创作观念上,仍不免受到潜在的影响。
文化大革命时期极端的主题先行思想对于张艺谋的预设主题倾向也有影响。文化大革命改变了他们的生活与前途,也影响了他们的精神与思想状态。主题先行作为一个时代最为强势的创作思维方式,对于青少年时期张艺谋的影响不可忽视。在张艺谋的影片中,红色的使用,以及场面强烈的仪式感以及反叛与忠诚的矛盾感都是“红卫兵意识”的具体体现。它深藏在张艺谋的潜意识里以各种不同的形式渗入到意识层面,并呈现在作品中。
90年代中后期,张艺谋描划小人物小事件题材的尝试既是对电影市场的一种适应,也是对于大环境话语体系的迎合。90年代到来后,为了表现政府对老百姓的关心,中央提出要关注弱势群体。于是以媒体为主,全国上下响起此起彼伏的“关注弱势群体”的呼声。张艺谋这段时期的影片,紧扣关注小人物的主题,以一种“强行”的平民立场,表现预设的主题。对人文精神的追求和对主流文化的臣服以及对市场的迎合是这段时期张艺谋作品的特点,这三者结合在一起,导致了导演预设主题的倾向。
张艺谋进入商业制作领域后,显得尤其的游刃有余。他制作的大片的显著特点是色彩的极致化和人海战术的运用。张艺谋始终在追求一种大气势,而这种大气势目的是导向一个大的主题——或是天下,或是爱情,或是威严,张艺谋总是不遗余力的调动影片中的元素用他认为最极致的方式来为他预设的主题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