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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一则以人类学方式叙述的“德国嵌入式经济”的故事。该研究通过追索德国一家著名纺织企业的兴衰史和描述企业所在地区的相关社会生活,来描写和分析现代工业社会中共同体与市场之间的关系。故事将围绕“员工眼中的企业共同体”、“企业的共同性特征”、“企业共同体的社会基础”、“拯救企业共同体”、“企业命运与社会救助”等线路展开,并在这种叙述过程中探讨生计、经济生活、生产、价值、产权等经济人类学的主干问题。 在研究方法上重视民族志调研与历史文献分析相结合:通过对“企业史”的追索而探求“当下故事”,同时在讲述“当下故事”时也关照到“变迁和历史”。在研究范式上走经济人类学中的新韦伯主义路径,即结合“研究权力、结构和生产方式的政治经济学路径”和“侧重于研究主体生活现实的诠释人类学路径”。具体而言,如果把经济看作是同时包含相互之间具有辩证关系的“共同性”与“市场”(或“市场经济”)两种价值体系或两个场域,那么,本研究将在宏观的社会政治背景中呈现“共同体”与“市场”这两种不同的价值体系和场域对德国政治经济制度的影响;而通过民族志书写,再现不同价值体系或经济模式如何体现在具体的企业运作和经济行为上,尤其聚焦相关行动者的思想、叙述和行动。 民族志也在一定程度上呈现了德国的经济成就,同时强调这种成就并不是单靠“市场”或所谓的“市场经济模式”得来的,“共同性”价值体系和“共同体”场域在现代经济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如果说,德国的这种市场经济模式呈现出一种相对人性化的一面,那么民族志报告说明了这种人性化是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经由不同阶层的行动者通过抗争、协商或妥协而来;同时也强调,德国民众的社会批评精神和不懈尝试经济良性发展路径的行动,依然在德国当下社会继续影响经济的社会嵌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