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杜威(1859—1952年)是美国著名的哲学家、教育家、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当然也是一位顺应时代发展要求的新型的伦理学家。其伦理思想视角独特、内容丰富、意义深远,蕴含着宝贵的精神财富。本文即意欲挖掘此财富。在坚持历史与科学、分析与综合、归纳与演绎相结合的方法指导下,对杜威伦理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理论渊源、哲学基础、方法论基础、主要内容、思想特色和当代启示作了较为深入的论述。杜威的伦理思想可以说是美国精神的象征,而这种精神的产生又是有着极其深厚而广阔的历史背景的,首先是历史环境的选择,其次是科技的催生,最后还是维系社会伦理与确立人生价值的需要。在理论渊源上,杜威一方面受康德和黑格尔哲学与伦理学思想的影响,另一方面深受达尔文进化论的影响,当然还受到皮尔士与詹姆斯实用主义的直接影响。在对这些哲学伦理思想以及历史上其它伦理思想的批判继承的基础上,杜威建立起了自己的伦理思想体系。杜威的伦理思想还建立在其实用主义哲学与科学方法论的基础上。其中哲学的基础主要包括经验自然主义、工具主义和社会哲学,方法论基础主要是指进化发生学和历史的方法、怀疑与探究的方法和理智与反省的方法。在关于道德的性质与目的方面,杜威认为道德具有生长性、社会性和工具性,道德的目的即生长,而如何规定生长,又在于道德上不变的原素——“生长或发展的责任”、“公益的尊崇”和“道德的重视”这三条原理。在价值理论与评价标准方面,杜威克服了超验价值论不切实际、不能有效地指导行动和经验价值论用欲望和兴趣界说价值,将价值与被享受等同起来的缺点,而建构起实验经验主义的价值理论,认为价值理论的核心是价值判断,而价值判断应是关于经验对象的条件与结果的判断,是对我们的想望、情感和享受的形成起调节作用的判断,是一种实践判断,并从因果关系和操作上用“作为智慧行动的后果”来定义价值。价值不管是手段价值还是目的价值,它们都应受到同样的重视。基于此价值理论,评价的标准应是手段与目的的统一,应将动机与效果综合起来进行考察,应在具体情境中得到确定,并随具体情境的变化而得到不断的改善。在道德教育方面,正因为人性有可变的一面,道德教育才成其为可能,而道德的生长性又要求道德教育必须实行,因而道德教育既是重要的,也是必要的。在方法上,要将学校的管理、教师的传授和学生的自治结合起来,共同培养出对社会“有用的好人”。杜威的伦理思想有其特色之处:第一,道德的内容、原则与规范和评价标准具有多元性;第二,其伦理思想的产生是时代的产物,且其本身即是为了解决时代的问题,又注重道德随时代变化而不断调整适应的生长性,因而富有时代性;第三,杜威打破传统伦理学将知行割裂开来的做法,而注重道德理论与实践的统一,尤重视“行”,要求道德应走向现实生活,使道德富于实践性;第四,杜威将伦理学看作是一门科学,强调道德的工具性,因而其思想又具有浓重的工具性。结合杜威伦理思想的内容与特色所在,在当代社会条件下,它带给我们以深刻的启示——理论上:我们要注重把握时代的变化,使道德走入生活、关注现实,随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与时俱进;要注重个人与社会的互动统一,达到二者的和谐;要相信道德是可以改善的,可以引导我们走向更好的生活。方法上:要善用进化发生学和历史的实验方法,用其来对道德进行新角度的探究,将道德看成是一不断发展的过程;要善用怀疑和探究的方法,一方面吸收历史上的优秀伦理思想,另一方面又要对之进行大胆的怀疑和假设,勇于提出新观念、新思想;还要使道德与科学相融合,即人文主义与科学主义的融合统一,用科学指导道德而又用道德来规范科学。总之,杜威的伦理思想蕴藏许多值得我们研究和借鉴的地方,正像杜威所说,道德是多元的,我们应以宽容的态度去吸收各家伦理思想之精华,所以我们在今天,仍有必要对杜威的伦理思想进行研究与挖掘,借鉴其合理之处,道德是实践哲学,我们不仅要在理论上借鉴吸收,还要在实践上将其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