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文化传统缺乏对个体身体经验及其完整性的尊重,所以我们的文化容易走向非此即彼的极端,比如说“集体”、“宏大”这些词汇对“个体”、“身体”等词汇的长期遮蔽与压抑。本文立足于中国的本土经验,重点分析个体身体在当下文学表达中的三种生存状态:悬空的、日常的、恒久的。其一是个体身体的狂欢与想象乌托邦。金庸与古龙等人的作品畅销,以及2000年“下半身写作”的问世,都可以看作是源于对个体身体的狂热与极端的崇拜,这是个体身体在狂欢中形成的乌托邦想象。其二是个体身体的日常生活叙事与经验叙事。在这个有着强大集体叙事传统的国度里,个体身体经历了艰难的文学突围最终走向个体身体经验的自觉性书写,并打破了身体欲望书写的禁忌,但随着经验写作的泛滥化,个体身体叙事将面临新的写作难度,语言的宿命、传统的偏见等因素也将阻止个体身体经验写作获取合法性。其三是个体身体的被规训与受难。文字对个体身体规训的痕迹处处可寻,个体身体的被规训与受难是更为普遍的生态与真相。我们姑且作这样的设想与期盼:尊重人性,应该从尊重个体身体的细节与诉求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