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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抓住了“潘金莲”这个女性性别书写的典型,在互联网内容模式发生巨大变化、传播范围极大扩展以及大众消费兴盛的新语境下研究大众传播媒介如何再现“潘金莲”的女性形象。研究采用结构化的符号学方法,通过符号和符码来分析媒介的指意过程和媒介内容的深层意涵。同时在罗兰·巴特大众文化批判的“神话”理论框架里和布尔迪厄社会文化批判的“符号暴力”理论框架里探索“潘金莲”媒介再现背后的社会意识形态和社会建构力量。因为质化研究只能选取有限的样本,因此笔者在考察了“潘金莲”的各种媒介文本后,选取了两则广告、四部影视剧和四条新闻作为主要的文本分析对象。研究发现,虽然大众媒介极其强调女性作为“景观”的重要性,潘金莲的女性形象就散布在大众传播的方方面面,但是在媒介的再现中,“潘金莲”不过是“空洞美人”和“恶毒淫妇”这一系列的刻板形象的总和。而在塑造和传递这些刻板印象的过程中,大众媒介的叙事方法虽然有一定的解构特征,但是在新的叙述语境下依然采取了明显的男性中心立场。一方面,大众媒介在建构和传播“潘金莲”的“空洞美人”、“恶毒淫妇”形象的过程中,“潘金莲”自己很大程度是是缺席和不在场的。她的女性角色也被局限在家庭生活之内,她的女性价值和女性诉求则被大众媒介贬低或者忽略。另一方面,在“潘金莲”成为视觉景观的过程中,女性的客体和被支配地位被大众媒介凸显。通过这些方式,大众媒介制造了当代社会的两个关于“潘金莲”的神话——女性与家庭的神话和女性身体神话。神话背后都是关于女性角色和女性价值的社会意识形态,而其目的则是对女性进行身体和身份的种种规训。因此,崭新的互联网传播语境并没有制造出崭新的女性性别书写和性别意义。从本质上来说,“潘金莲”仍然只是父权文化所交流的信息,她是父权文化里的能指,是意义的承载者,而非制造者。作为父权文化认可的交流符号,她被铭写进入刻板印象和神话,并最终在这样的符号书写中进入了主流文化形式。但是这个主流文化形式是被父权定义并被消费社会捆绑的。从“潘金莲”来看,新时代的女性性别书写仍然处在这两个困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