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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初期,现代主义运动在欧美地区蓬勃兴起,出现了一批以弗吉尼亚·伍尔夫和克莱夫·贝尔等为代表的现代主义文学家和理论家。英国伦敦的布鲁姆斯伯里团体就是现代主义运动的积极参与者和支持者,其成员之一、著名艺术批评家罗杰·弗莱发展了形式主义理论,为现代主义运动做出了卓越贡献。通过对中国古典艺术进行深入研究,弗莱从中国艺术的形式美学中深受启迪,并深化了其形式主义美学体系。他的理论成果通过多种渠道影响了英国现代主义者,意识流小说家弗吉尼亚·伍尔夫便是其中一位。伍尔夫在多部作品中表现出的对光线和色彩等形式因素的运用,与中国水彩画如出一辙。本文在梳理弗莱的中国古典艺术研究工作的基础之上,对中国古典艺术对弗莱形式主义美学的影响进行了深入探究,并系统总结了弗莱对现代主义理论体系的贡献及对现代主义文学创作的影响。
绪论简述罗杰·弗莱的生平、艺术活动及影响,以及前人的研究成果。正文分为四章。第一章介绍罗杰·弗莱的中国古典艺术研究。弗莱通过大英博物馆等收藏机构接触到中国艺术品,并与中国现代诗人徐志摩有所往来。弗莱的友人、大英博物馆的东方艺术专家劳伦斯·宾庸的中国古典艺术研究也给予了弗莱一定的启发。本章通过介绍分析弗莱评介中国古典艺术的几部重要论著,归纳了弗莱对中国古典艺术及中国文化特点的看法。第二章探讨中国古典艺术对弗莱形式主义美学的启迪和佐证。中国古典艺术中的笔触、轮廓、留白和韵律等特征给弗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此基础上,他得以完善和深化自己的形式主义美学体系。第三章评价弗莱的形式主义美学对现代主义理论的贡献。弗莱先后于1910年和1912年在伦敦举办过两次后印象主义绘画展,这标志着法国现代艺术正式进入英国公众的视野,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绘画展促使英国的批评界正视现代主义艺术,并开始尝试创造新的批评语言来阐释现代主义运动。弗莱在克莱夫·贝尔的形式主义美学基础上进行了升华和超越,为现代主义理论做出了杰出的贡献。第四章讨论弗莱的形式主义美学对英国现代主义文学的影响。作为布鲁姆斯伯里团体的重要成员和精神领袖,弗莱在该文化圈中享有极高的威望,对该团体的成员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小说创作中多处体现出弗莱通过研究中国艺术总结出来的形式主义美学。著名汉学家、翻译家阿瑟·韦利曾多次聆听弗莱的演讲,他的汉诗翻译曾得到弗莱的热情鼓励。韦利的翻译之所以具有山水画般的诗情画意,也与中国艺术的启发不无关系。结语部分探讨现代主义运动与文化政治的复杂关系。20世纪初期,当中国五四知识分子广泛借鉴西方文学时,西方现代主义运动支持者们却从中国古典艺术中吸取养分,并逐渐模糊其中国色彩,使之成为本土的创造。这个悖论值得人们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