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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前后,西方各式文学理论纷纷涌入中国,然而这种百花齐放的局面并没有继续太长时间。很快地,关注文学与现实的关系、强调实践,以社会历史批评话语为基础的现实主义文学批评便占据了主流地位。本文以李健吾的批评话语为代表,试图通过话语分析的方式,从观照边缘批评在现实主义批评话语的强大语境中的生存处境的角度来透视现实主义批评对边缘批评的渗透,从而对边缘批评在中国现代文学批评史上地位进行一种全新的描绘。 李健吾的批评话语中不单单具有显见的所谓印象主义批评的特色,它从语言、视角到文体,从话语对象、术语系统到批评指向都极力显示出自己美文式批评、随笔式批评的独特个性,而这些实际上是对其批评观念的具体化。李健吾批评话语的特色实际上是京派批评等边缘批评特色的集中体现,这种不同于现实主义批评强烈社会实践性质的特质,加之京派批评等边缘批评所处的远离政治中心的地理位置特征以及边缘批评自身的美学定位都为边缘批评游离于现实主义批评创造了不可或缺的条件。 然而,现实主义批评却在无形中为边缘批评提供了其发言的语境,边缘批评在现实主义批评的语境保存自己的特色的过程是极其艰难的。这种艰难首先来源于李健吾们对于时代重音、对于现实主义批评所关注的话题的认同,这也同时导致了李健吾式的边缘批评家的批评指向并非传统印象主义批评式的单向度的艺术性追求,它具备了为文学发展而呼唤、为社会责任而呐喊的更深刻的批评指向。第二,边缘批评将眼光投向了具有艺术性的左翼或革命性作品。第三,边缘批评对于现实主义批评话语理论背景——苏联文学理论在某种程度上的吸收使得他们对于现实主义批评话语的批评标准也不由自主地加以了认同。第四,边缘批评接受了现实主义批评将作品与时代、与现实相结合进行批/迄匡八 硕士学住论文W AIASTER’S ThESIS评分析的批评方式。这些因素共同导致了边缘批评呈现出非单纯艺术批评的特色。 那么,边缘批评最终为什么还是会在深层次上与位于主流地位的现实主义批评达成某种共识呢?这主要源自两方面的原因。其一是现实主义批评话语境的强大场力。现实主义批评无疑是诸多批评话语模式中最具实用性的一种,在革命情势严峻的现代中国,它的这种特性尤为突出。其二是边缘批评家的知识分子关怀情怀。现实主义批评话语的强大背景使他们的这种心态更为显著。 事实上,边缘批评话语尽管边缘,可他们依然渴望得到时代的认同,他们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话语方式的特殊性而遭到时代的遗弃,所以他们会接受来自大语境的影响,以期进入时代的话语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