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信任演化”这一现象,前人已经从心理学、社会学等角度研究现象本身、原因及其结果。然而,人际信任到制度信任、再到区块链信任,这个演化过程是非线性的、复杂的。因此,仅仅从哲学、社会学等视角研究是不够的,还有有必要从复杂性视角重新诠释信任演化及其衍生问题,这样有利于同时把握信任自然和社会两重性,能够更加精确地认识信任演化的条件、机制和方向,并且能够更加全面地理解和回应信任危机、取代和控制问题。本文主要是基于复杂性视角探讨信任演化的特征、条件、机制和方向四个方面,并且分析信任演化引发的信任危机、取代和控制三大问题。通过这些探究和分析,本文得出结论认为,信任演化具有开放、动态、随机和非线性等复杂性特征。此外,信任演化在不同方面具有不同的特征:结构逐渐稳固;功能逐渐强化;工具价值强化,而情感价值呈弱化趋势。此外,信任演化并不是毫无规律的,它需要满足开放性、远离平衡、非线性和协同四个条件,由耗散/涨落、反馈和突现四大机制主导。在方向上,信任演化主要涉及时间和进退化两个维度。在时间上,信任演化不可逆,而且也无法预测。然而,信任演化到底一种进化还是退化,取决于所参考的标准。评判标准不同,得出的结论也不一样。对于信任演化引发的信任危机,本文认为它并不是一种偶然现象,而是一种必然现象,它过去发生,未来还会继续出现。信任危机也并不只是产生消极影响,它也有积极的作用。关于信任的取代问题,从历史规律、双重价值和系统稳定性三个角度可以判定,人际信任、制度信任和区块链信任三者并不相互取代,而是处于共存状态。能控性表明难以对信任演化进行宏观、全局性的控制,但是可以通过保持信任系统处于开放状态,并在信任反馈环节加入人为因素,从而能在微观层次对信任的结构进行改动以影响其演化。